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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第二章 一朝生死两相随(2/4)

等到了城里咱师徒两个再好好打打牙祭。”

高处一听,一个翻身跃上了驴背:“师傅,那还等什么,快走吧。”

古诗傻了眼:“你骑驴,我骑什么?”话音未落,驴蹄子扬起的灰尘已经弥漫了黄土路。

“喂,你骑慢点,小心摔死。”

“师傅别担心,我八岁那年骑术就已经精通了,摔不死我。”

“谁担心你了,我是怕摔死我的驴......”

师徒两个各怀鬼胎,驴颠人跑,这一日便到了一繁华之地,却是扬州。

扬州城内,车水马龙,人流如织,热闹非凡。

高处绕城兜兜转转,习惯性的进了一间最豪华的酒楼。

这也难怪,生就富贵人家,何曾又品过人间的疾苦。

古诗在后面咋了咋舌头,看了看“第一楼”的招牌,一咬牙也进去了。

机灵的店小二见了衣着华贵的公子,早就一溜烟的小跑凑了上来:“爷,您要吃点什么。”

高处瞧了瞧四周的杯盘碗碟,鸡鸭鱼肉,觉得肚子里咕噜咕噜开始叫阵,一摆手吩咐:“好吃的尽管上,我现在饿的连一张桌子也吞的下去。”

店小二闻得此言,赶忙笑眯眯地说:“爷您真有品位,小店别的不敢说,桌子倒是有十几把,爷您看中哪一张了,我给你先去剁细了。”

高处从来没见过这么大胆的小二,气咻咻地一瞪眼:“我先把你剁了。”

小二假做慌张:“玩笑玩笑,仅逗爷你一乐,可别跟小的较真啊。

饭菜马上就来。”说完逃也似的跑掉了。

门帘后面的胖大掌柜伸手拦住他,小声的问:“看仔细了,是小王爷吗?”

那店小二抹了一把汗:“幸亏我跑的快,这小王爷不是一向很随和的吗?

今儿个开个玩笑怎么火了?”

胖大掌柜用力地一拍他的脑袋:“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开小王爷的玩笑,看住了,我去放信鸽给皇上通信。

你把特意准备的饭菜先端上去。

记着,闭上你那张嘴,再乱说话我割了你的舌头下酒。”小二把嘴一抿,进厨房吆喝去了。

这边高处坐在宽板凳上,盯着别人桌上的山珍海味不住的流口水。

古诗则在一边很是欣慰的盯着他瞧,瞧着他骨骼清奇,钟灵毓秀,心下偷着欢喜。

两个人正坐着,楼梯上忽然跑上来一个人,那人一身布衣打扮面色却显刚毅不凡。

他走到古诗面前唤声“师叔”,两只眼睛竟似红了。

“何事慌张?”古诗大吃一惊。

这汉子名叫秦勇,正是卧龙山门下。

那秦勇忍住激动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过来。

古诗打开了一看面色忽然大变。

高处皱着鼻子一边使劲嗅着饭菜的香气,一边问:“出什么事了,师傅,你这张老树皮脸一耷拉可就更难看了。”

古诗叹口气,神色里有些忧戚:“徒儿,你我缘分今日已尽,今日就此分手,今后不得在外人面前说是我卧龙山弟子。”

高处大张着嘴巴,有点犯傻:“师傅你良心发现了,还是发生了别的什么事,这么快就把我扫地出门。”

“你别问这么多。

为师,唉,老夫临走有几句话要送给你。”

高处感觉气氛异常遂安静了下来,偷眼打量古诗脸色。

古诗一反常态很是严肃的说:“我曾学过易卜之术,略通皮毛。

观面相知你是福泽深厚之人,加之天赋异禀,日后必有大成。

但有一点定要谨记,无论你日后取得了多么大的成就,都不可妄自尊大。

要知道江湖很大,人在天地间只是沧海一粟,卑微的不值一提。

且‘树秀于林而风必摧之’,人心险恶,你要小心提防。

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说完老泪纵横。

高处傻眼了:“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你怎么跟小孩子似的,哭什么啊。”

古诗哭了一阵,觉得好些了,从怀里掏出一破旧的册子:“这里有一本倒霉剑法,送与你,对你定有裨益。”

高处接过那破烂的小册子,撇撇嘴:“怎么这么奇怪的名字。

倒霉剑法,练了是不是就要倒霉,那还练它做甚?”

“你练的好了便叫敌人倒霉,练的不好只好自己倒霉了。”古诗幽幽地说:“切莫小看了这本书,虽然我一直未能弄懂其中深意,至今不得一招半式,但这本书乃一风尘异侠临终托付,必有它不凡之处。

你小心揣摩,日后或有奇缘。”

“哦,你看不懂的书送我做人情,我哪里就有大智慧了?”高处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古诗也不答他,提起包袱,扭头随送信人匆忙地走了。

高处望着他佝偻的背影,眼睛有些湿润,他低头抹了抹眼泪,忽然想起来一事,不由得叫出声来:“师傅,你还没付饭钱呢。”

饭菜一道道的摆了上来,山珍海味,色香味具全。

可是高处此时却没了心情。

虽然只是相处了几日,但和古诗却有一种莫名的亲近。

而他如此器重自己更是让自己多了几分感激。

看起来,那卧龙山是出了什么岔子了,可惜自己就算知道了恐怕也无能为力。

这些年在王府除了卓绝的轻功,自己只学了一些被动的皮毛之术,所谓的什么刀枪不入,百毒不侵,说的好听是金刚不坏之体,说的不好听就一个撕不开拽不烂打不坏的怪胎。

每次向父亲求学,那太平王都板起一张老脸来教训:“仁义礼智信你一样都没好,我怎么放心教你学武。

难保你日后不会恃强凌弱走了歪门邪道。

万一做出什么见财起意见色起心的勾当来,岂不是丢尽了我太平王的脸面。”

高处一想起这些就非常沮丧,一个人的心肝脾费神都被人看透了,这是怎样的悲哀啊。

刚才师傅说自己福泽“身后”,想想更郁闷,既然在身后,就是死了才得以享受了。

不过也好,至少对自己来说死不再是件痛苦的事。

高处正在嗟叹。

一个瘦弱苍白的小姑娘抱着一把琵琶带着几分怯意走进了酒楼。

她睁大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四处看,见有衣着华贵的就走过去问:“大爷,要听曲子吗?

我会唱的曲子可多了。”

那些富商贵贾浪荡子弟见多了胭脂粉黛,见这小姑娘又瘦小又土气且没有半分姿色,哪里提的起半分兴趣,全都不耐烦地挥手赶她走开。

小姑娘眼睛里渐渐含了泪花,越发显得柔弱可怜。

她不甘心地把酒楼的顾客又扫了一遍,径自向高处走来,眼睛里闪烁着一丝光亮。

“公子要听曲吗?

小女子什么都会唱。”

高处看了她一眼,只觉颇为可怜。

想自己在奔波的路上也差点饿死,不由得起了恻隐之心。

“你若要唱便唱吧,不过我可没银子给你。

你倒可以包些酒菜回去。”高处指着桌子上精致的饭菜:“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些。”

小姑娘脸色泛出红润,几分喜悦毫不掩饰的带了出来。

她挨着高处的桌子坐下来,细长的手指去拨弄琵琶,一首《春江花月夜》响起,如行云流水,竟是非常动听。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

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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