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奶奶起来时，看到客厅里一排孩子像是在等着洗手间，问：“卫生间里有人吗？”&1t;/p>

“三婶和佳慧姐姐不知怎么了，一直呆在厕所里面拉稀。”某孩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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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奶奶一听，骂道：“活该。

昨晚晓贵肚子疼的时候，知道她们逃不掉了，谁让她们非要到外面吃不干净的东西。

嫌弃佳音辛辛苦苦做的东西，活该！”&1t;/p>

只是这卫生间都被这对母女占了，怎么办。

好在沈奶奶那房是主卧室，多了一个卫生间。

一群孩子跑到沈奶奶房里的卫生间洗脸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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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奶奶接着见到了在客厅里张罗早餐的大孙女，笑道：“佳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1t;/p>

“刚，刚刚。”沈佳音冲奶奶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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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奶奶见其他人不在，凑近大孙女身边问：“昨晚上，是自称你长的人接到我的电话，是上次打电话到家里找你的长吗？”&1t;/p>

“是。”&1t;/p>

“听他声音很年轻。”沈奶奶微讶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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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佳音想，姚爷说年轻那是肯定的，能在他这个年纪升到他那位置的年轻军人极少，于是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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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帅不？”沈奶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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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奶？”沈佳音都快咬着自己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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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奶奶自知自己说错话了，拿手捂住自己嘴巴，嘴角拢不住笑，道：“我这是怎么了？

哎。

人家帅的话，也该早有老婆了。”&1t;/p>

姚爷长得不止是帅而已，是倾国倾城的美貌。

偏偏，到现在都没能找到个女的结婚。

沈佳音挠着脖子想，严雅静在家里私底下笑话姚爷挑剔，不能说一点道理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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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奶奶见孙女没吭声，以为姚爷真是有老婆了，心里叹口气。

本以为这领导三天两头好像很关心她孙女，好像有点戏。

不过仔细想想，人家是领导，是京城干部，沈家是农村家庭，不可能看上他们农家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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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佳音张罗给奶奶和一群孩子吃早餐后，和沈奶奶说：“我看，我今天能不能，能不能请假，然后，然后下午带奶奶去，去看天安门。”&1t;/p>

沈奶奶听完只是说：“工作要紧。

你带不带我去没关系。

我自个儿去一样成。

我昨晚上，才答应过你领导，要你好好干活的。”&1t;/p>

沈佳音听老人家这么说，但是实在是不放心老人家一个人去或是由许秀琴陪着老人家出门。

而且，她知道沈奶奶到北京来，除了来看她，唯一愿望是去看看天安门城楼和人民英雄纪念碑。

看这两个地方的心愿不止是沈奶奶的，具体来说，是她已经去世的爷爷的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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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的沈爷爷，是参加过红军和解放战争的老军人了，只是没有来过北京。

于是临死前，吩咐沈奶奶要代他到天安门城楼看看毛主席画像，在人民英雄纪念碑前献上束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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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沈奶奶在沈佳音刚来北京时，该跟着来一趟的。

可惜，当时刚好家里女儿生孩子走不开，后来，家事不断，直到今年，各家孙子外孙都长大了，算是家和万事顺的一年，方是在国庆中秋后抽到了个时间，上北来看看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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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佳音穿上军衣，来到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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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爷正好在办公室里，见她到，给她瞥去一眸，那眸中像怨妇似的，满是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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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佳音心头咯噔咯噔的，不知道得罪他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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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他冲她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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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明就里地走过去，在站到他面前时，他的手指突然伸过来，触到她可能出来匆忙没翻整齐的衣领上，手指尖是轻柔地把她皱褶的衣领捋平整了。

她绷直了身体直线。

感受到她的紧张，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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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从昨晚上，他和她之间的气氛蓦然变得一丝怪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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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佳音，害怕我吗？”他低头看着她，眼睛，如宝石般的熠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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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愣，眉尖微微动了动，说：“，长，都是，都是让人，让人畏惧的。”&1t;/p>

“如果除去长这身份呢？”&1t;/p>

这傻孩子，他早看出来了，对他似乎有另一种不寻常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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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可，可是长，就是长——”&1t;/p>

傻孩子归傻孩子，脑子不会转弯的。

他咬了口牙，屈起的指节在她光亮的额头上一敲：“像你这种傻丫头，怎么拍领导的马屁？

想都想的到，你是自小不会拍人马屁的人。”&1t;/p>

拍马屁？

奶奶刚教过自己。

沈佳音想着，该赶紧找个时间去买布料给他做护腿套。

因为听他口气好像很怒气，是嫌弃她这个下属不会阿谀奉承。

或许对其他领导，她是绝不会有这个拍马屁的心思的。

可他不一样。

她是尽心尽力想讨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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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老半天不吱声，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他心里躁的很，对这个傻瓜又是纯洁的傻丫头，他该怎么说呢。

抓起她那只受伤的手，撸高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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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事。”她缩着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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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瞪她：“什么没事？

昨晚上流一点血都能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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