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章 吞噬(2/3)
向东北位避开的祝仝部连同杨延彰带领的左营,合力向着裂开的缺口杀进。
东南位的李宪部也在挥兵杀向裂口,两军合拢之时。
就是将四万胡骑完全关入阵中之日。
“只这些么?”阵外的胡骑大军中,屠耆、栾提侯二人在时刻关注着阵势的情况。
四万胡骑顺着祝仝裂开的‘大洞’杀进了阵中,然后河东军在关住缺口,是为了‘关门打狗’么?
如果只是如此,那这所谓的八门金锁阵就完全是在故弄玄虚。
这就是一个简单的‘回’字么,比九宫八卦阵差远了。
不过当一面黑旗在中军吊斗上竖起的时候,屠耆和栾提侯才惊觉。
自己把一切想的都太简单了。
这八门金锁阵绝不是一个简单单的‘回’字。
虽然主体上很相似,在实际上却天差地别。
河东军在完全封锁了突阵的四万胡骑之后,除了最外侧的一圈防线外,余下的却随着黑棋的出现飞快的变作了‘田’、‘晶’、‘井’等诸多‘字’型。
让本来还是一大股的胡骑在奔驰中不自觉的散变成无数小股,然后在‘字’型中圈圈打转,最后肥的变瘦,瘦的变死;再或是一个‘字’型接着一个‘字’型理转悠。
被四面八方的河东军一点点吃掉,整个运动就如‘变形虫吞噬’。
再有就是转的晕头转向的时候被直接放到了中军方阵前面。
在一片铜墙铁壁上撞得头破血流。
阵法的真意就是组织起有限的兵力,最多程度的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
八门金锁阵就是如此。
只要胡骑突入其中,就会发现自己四面八方全是河东军。
简直祝彪‘布阵’时蕴含进了大批的骑兵,这些骑兵在阵位交错中一点点一点点磨消胡骑的速度,而他们却可以通过阵位变化持续取得提升马速的空间距离。
此消彼长,最后胜负可期。
乌维见识是有些的,他很快就明白八门金锁阵的奥妙所在。
这是一个能无限放大面积的阵势,只要中元阵心不动,涌来再多的人也都能被八方八元囊括其中。
而若是胡骑只盯着某一方位的河东军去死缠烂打,那么八门金锁阵也可以通过阵势衍变,将这一部胡骑引入阵中,被这胡骑盯上的河东军却能通过阵势变幻,再度由内及外。
乌维的认识只到这个地步,再要他往细节上说道,他也说不出来。
所以乌维也把目标直接对准了河东军的中军方阵,冲破这里,此阵破开就不在话下。
四万的胡骑,经过之前的冲阵,经过阵势的引化,少去了许多兵力。
但乌维的手中依旧有两万多军,其中大半更都是龙城来的常备精锐。
雪亮的弯刀抡起了一个大圆,密集如林一样刺来的长枪、大戟被一击全部斩断。
一股不可抵挡的犀利撕扯着一块河东军严正肃立的军阵,车列被摧毁,盾牌被斩破,河东军步兵只能排着鸳鸯阵来抵挡这个很厉害的高手。
但一个小阵的河东军将士很快就全被如月的锋芒斩成两截。
当武力悬殊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鸳鸯阵不顶用。
“轰——”
“轰——”
紫旗摇动,韩刚操着独脚铜人蒙头打了下来。
在劲气的轰鸣声中,弯刀被高高荡起。
高手?
祝彪手下也不缺。
“轰——”
在将台上众人的关注下,乌维带领的胡骑大部队在围着方阵饶了一周之后,一头扎向了方阵的左翼。
两万多冲锋的胡骑,一骑接着一骑策马撞上河东军中军方阵最外围的车列上。
车列的缝隙中透出的如林的长枪同样刺穿了奔驰中的战马,上面的胡骑。
不少人只来得及将手中的刀棒用力投出去,就被当面的长枪刺死或撞击在沉重的车列上,串飞了出去。
当然,不少胡骑也在战马即将撞上车列的前一刹那,飞身从马背上跃起,舞着弯刀高高的跳向或蹿向车列,给守卫在最前线的河东军将士造成了不小的威胁。
“杀啊——”
“轰——”一团红,一片褐,两军终于针尖对麦芒的撞在一起了!
一次钢刃与血肉的撞击和拼搏。
一场只有一个胜利者的决斗,要么自己倒下,要么敌人倒下。
乌维没敢冲上最前。
他发现自己派出去的高手每个都遇上了对手,并且在与河东军高手的搏杀中,己方还落在了下风。
这让他一阵牙疼!
不过也不是没有例外的。
一个圣使就很轻松的解决了自己的对手。
然后化身一道白色的闪电,劈进了河东军阵列当中。
一连串的光与火,眨眼时间里就飞快挺进了几十步距离。
拦在身前的不管是车列还是兵马,就从没有被阻挡过片刻,河东军至少二十人骑被斩杀挑飞了起来!
双方大军的碰撞。
祝彪关注的不仅是大局,还有细节。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胜面也是一点点积累起来的。
所以他很快就注意到了军阵上那一条细微的裂缝。
并且这条裂缝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深入。
元通杀了过去。
“嘀嗒,嘀嗒,嘀嗒……”人的伤口在流血。
马的伤口也在流血,人手紧握的刀枪还在流血。
当胡骑的高手突击也不当用的时候,面对乌龟壳一样的河东军阵眼,乌维也无能为力。
情绪的急剧起伏是很耗人精力的。
胡骑的激情在一点点流逝,疲惫和乏力慢慢涌上他们的心头。
特别在四面八方的河东军齐齐向他们包裹围绞过来时。
再痛恨汉军的胡骑也免不了一阵惊慌。
八门金锁阵是b级阵法,系统增幅是战力+10%,防御+10%,耐力+10%。
河东军厮杀到现在是眼睛依然炸亮,面色依旧坚毅,激昂的战意依旧在熊熊燃烧!
他们根本就没感觉到累。
“昂昂……”战马昂首嘶鸣长叫,尖尖的马刺狠狠扎进了它腹部,剧烈的疼痛让战马爆发出了自己最后的余力。
被鲜血包裹的人马宛若一朵盛开的血色鲜花,向着几丈外的一片枪林义无反顾的撞上。
鲜花在绽放到最绚丽的那一刻凋零……
七八支长枪长矛同一时间里刺入了战马身躯,战马哀鸣,长枪兵、长矛兵也在哀鸣。
痛极发狂的战马冲锋之力是何等巨大,就是一流高手也不敢正面硬接,当面挥枪刺杀的两个河东军士兵直接就被这股巨大的力量给顶飞了出去。
但万幸的是这匹战马发疯时并没有足够的空间供它提速。
被顶飞的河东军枪兵虽被摔的哼哼歪歪,却是硬伤,伤不了命。
其中之一躺了一会儿甚至拍拍屁股又爬起来了。
战马嘶鸣中倒下,马颈瘪在了地上,骨骼粉碎,死的不能再死。
能行一点没有骑兵愿意这样对待战马的。
因为战马是骑兵最最亲密的伙伴,战场上只有战马才是骑兵最可信的。
而每到马刺派上用场时,那就都是生死的最要紧关头。
背后的河东军向着乌维部杀过来了。
骑兵冲锋,步兵逼迫。
胡骑是骑兵,调转方向不容易,骑兵被人拦腰一击或是背后开花,危害比之步军都要沉重。
空间的紧锁,马速的降低,四面八方的敌人,中间啃不动的骨头,四万胡骑,四万胡骑啊,这才多长时间就落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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