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四章 有些秘密不可见光(1/2)
第一千零七十四章有些秘密不可见光
陈震宇等的有些不耐烦,已经整整一天一夜过去,那片大山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被擒进去的几个月影堂的弟子再没有露面,而那个出手的人也没有再露面。
就好像他们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就在这时候,陈震宇的眼睛忽然黑了一下,紧跟着就失去了视觉。
“啊”
他下意识的低呼了一声,然后从高坡上滚落下来。
在高坡下面的廖生连忙掠过去把他保住,见陈震宇捂着眼睛一脸痛苦之色:“千户......我什么都看不到了!”
“盯着雪的时间太长了。”
廖生远比陈震宇有经验,他才出去联络骁骑校的人回来,立刻就猜到了缘故。
陈震宇是个固执的性子,盯住一件事就不愿意放手。
不用问也知道,他肯定是不肯让别人换,而其他人对这种环境又不熟悉。
“别乱动,我现在要带你回去医治。”
他转头吩咐其他人:“轮流盯着,每个人不许超过半个时辰,换人的时候动作要缓慢,每隔半个时辰就调整一个位置,时间太长积雪被压的低了,若是有熟悉这边环境的人仔细观察,只怕会被人察觉。”
“喏”
他手下人应了一声。
廖生扛起陈震宇,回头看了一眼没有什么异样随即掠了出去。
他们已经深入十万大山很远,想要赶回去找到支援点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补给点就定在当初北辽人生活的地方,距离此处最少有近八十里。
在这样的路上行走,速度远比在平地上要慢。
就在廖生带着陈震宇才走了不到半个时辰,盯着那个方向的骁骑校准备起身换人的时候,忽然觉得眼前恍惚了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觉得后背的衣服一紧,紧跟着他的身体就被人提了起来,然后小腹上传来一阵剧痛,下一秒,他被人抛了出去落在很远地方,落地的时候砸起来一片积雪。
“走!”
这个骁骑校忍着剧痛喊了一声,其他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一个身穿白熊皮袄的男人站在高坡上,眼神阴冷的看着他们几个:“昨天他们几个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什么人窥视,果不其然。
你们几个倒是大毅力,竟然在这冰天雪地里忍了一天一夜。”
其他几个骁骑校交换了一下眼神,没有说话却立刻做出了决定,站在最后面那个轻功最好的人立刻转身就走,前面的几个人则抽刀朝着那个穿皮袄的人冲了过去。
骁骑校的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或是出身江湖,或是从军中选拔,每个人都极悍勇。
可是在这个人面前,他们就好像孱弱的孩童一样不堪一击。
也不见那人怎么出手,只是随意摆手,那几个骁骑校就接二连三的被震飞了出去,瞬息之间就都失去了反抗之力。
不过这人出手显然留了余地,没有直接杀人。
此时最先逃离的那个骁骑校还没有出去二百米远,他回头看了一眼随即心里大惊,自己的同袍已经都被放翻在地。
他咬了咬牙准备拼尽全力撤走,才发现那个穿皮袄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前面等着他了。
“脚力倒是不错。”
穿皮袄的男人随手挥了一下,那个骁骑校的身子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身子重重的砸进一堆积雪中。
要知道常年累月不化的积雪并不松软,一头撞进去造成的伤害可想而知。
这个男人就如昨天一样,也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一条绳索,一甩,就卷在这个骁骑校的脚踝上,然后将其拖着往回走。
没多久,五六个骁骑校就都被他用绳索困住脚踝,绑成了一串在雪地上往回拖。
他一只手拉着绳子,看起来丝毫也不费力。
最先被放翻的骁骑校挣扎了一会儿却不能挣脱,而那个男人似乎极自信,知道他们都被制住难以逃走,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这个骁骑校趁着机会从怀里摸出来一个信号烟花,然后猛的一扭。
嘭的一声,一团火焰在天空中炸开。
穿皮袄的男人脚步一顿,看了一眼那个骁骑校皱了皱眉:“何苦还要连累你的同伴?
你这样做真的很不聪明,非但让你身边人一起受苦,便是来救你们的人也会一同陷进来,当真白痴。”
他说完这句话手腕上微微一抖,那绳索的一头随即如灵蛇一样自己动了起来,然后狠狠的钻进了那骁骑校的小腹中,绳索来回穿插,没多久,就是把那几个骁骑校缝了起来!
有的人被穿过大腿,有的人被穿过胸膛,有的人被穿过小腹,血立刻就把积雪染成了红色。
这个男人继续拖拽着骁骑校前行,一边走一边语气平静的说道:“这血印子留下来,估摸着赶来救你们的同伴看了心里都会越发焦急。
越是焦急就越容易犯错,他们若是死了,就是你害的。”
他说完这句话就不再言语,远远的看着他的背影,就如同一头白色大熊,拖着才刚刚捕猎到的食物要回到洞穴里似的。
就在他拖着那几个骁骑校回到寒门位置的时候,廖生也从已经掠了回来。
他选了一个更隐秘的地方往那边看了看,强忍住要冲过去把手下人救出来的冲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转身离开。
......
......
长安城
演武院
原来的藏还在,战火没有烧尽长安城里面,所以演武院也没有被破坏,那种悲凉只是因为人去楼空的缘故。
楼子里面的藏书还是那么多,只是已经没有人再来取阅。
已经多少年,演武院不曾如此的空荡荡过。
藏门前的大树开始落叶,准确的就好像它体内有一个设定好了的时钟一样。
又到了季节更替的时候,倒是让院子里看起来更加的萧条。
周半川坐在藏门前的石凳上,看着面前石桌上的棋局。
那纵横十九道的棋盘,就刻在石桌面上。
总是会有人忽略了这棋盘上的线条,若仔细看就会发现这根本不是凿刻出来的,极圆润,更像是手指画出来的。
棋局里,白子显然已经落了下风。
而执白的,正是周半川。
“我在演武院里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你这个厨子居然出身不凡,更不知道你那拿惯了猜到的手,落子居然如此凶悍。
我想知道,你在院子里做了这么多年的厨子,以前是和谁在下棋?”
坐在他对面的,是那个自称从来没有打过架的厨子。
身形那般的壮阔,面貌那般的粗犷,若是走在大街上,别人看他一眼就会武断的认为他多半是个屠夫。
其实厨子和屠夫没有太大的不同,用厨子自己的话说,杀猪是杀生,把一棵芫荽从地里拔出来,也是杀生。
“和自己”
厨子道:“以往我那个不成器的徒弟谈清歌在的时候,我曾试图教他,可他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而且他的观念太直,不会圆转,所以难以提高。
和他下了三年,他一丝长进都没有,我索性便还是自己和自己对弈。”
“一个在棋道上把自己逼的这般狠的人,真的不会打架?”
周半川弃子认输。
白子已经无力回天。
厨子的黑子攻势凶猛,不留余地。
若他平时只是跟自己对弈,那么周半川的话自然没有说错。
连和自己对弈棋路都这样凶残的人,真的不会打架?
“观棋不是观人。”
厨子摇了摇头:“你棋路倒是温和中藏杀气,可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会用杀气的人。
演武院里的学生被你一个个调教出来,战场上生死杀伐干脆果决。
可你呢?
你性子里的优柔寡断,怎么都去不掉。”
周半川点了点头:“就算如此,我还是不信你不会打架。”
厨子笑了笑:“你想和我打一架?”
周半川没回答。
厨子笑道:“若和我打一架,你肯定打不赢我,我也赢不了你。
纵然我能看穿你千处破绽,可是一想到出手就会死人,我便不敢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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