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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0章 超凡之巅(3/4)

“谁?

泥古不化!”

“谁在倒推历史?”

“谁在挑战新时代?

!”

浩荡洪声,响彻命途。

替天行道,遂能以天名,绝此路!

余北斗所修的命占之术,在现世已绝途。

若非如此他真君早已成就。

他的师兄或许就不必研究血占,他也不必亲手杀死自己的师侄,自绝宗门血脉,以至孑然。

命占的穷途,到了今天也并未改变。

不是他不努力,不上进,不够天资,是前方已经没有路!

当命占祖师卜廉潜伏于妖界命途的残念消失,他才看到了往前一步的希望。

但这也不是新的路,甚至不能说是路。

只是补了一个尚未被天道填平的旧坑。

因为前一个现在才彻底拔身,他才抓住机会顺势补进。

这个世上根本没有他的路,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此刻横陈于天穹的星图,那些星辰所代表的,正是星占一道的强者。

完全是星占一道的自我防御,应激而来。

来则必然要诛灭命占之现在,斩断命占之以后。

新任的血河真君,遥见余北斗跃升衍道,其后星图横空,一时摇头不语。

作为曾经的搬山第一,当世真人里数得着的强者,与杀力第一向风岐交过手的存在。

彭崇简对余北斗这位算力第一,当然是十分熟悉。

在他看来。

选择在种族战争的战场上跃升衍道,余北斗可以说是拿捏了种族大义。

大有站在道德高地而免天下箭的势头。

但道途之争,从来你死我活。

对于许多修士来说,更在家国、种族之上。

彼此道途对立,就是修行世界最大的杀伐道理。

任伱镀上怎样的道德金身,加以何等名誉铠甲,也都不可能管用。

余北斗现在强行冲击衍道,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不过若叫他站在余北斗的立场上想象,也确实想不出来,除此之外,余北斗还有什么成就衍道的可能!

此时余北斗在无冤皇主的攻势之前,强势冲击衍道,但都不必等到占寿亲手将他打死,这星占一道的反击,恐怕就要先行将他终结。

命占一道再出真君,这是动摇星占根本的事情。

自然天诛之!

作为当今命运占测的主流道路,星占一道的强者,并不局限于人族。

海族、妖族都有修行者。

甚至不仅仅局限于现世,诸天万界都有星占强者存在。

当然相对于此刻的战场,距离迷界最近的星占宗师,自然是坐镇南夏司玄地宫的阮泅,和坐镇长生海的海族皇主无支恙。

他们也天然肩负星占一道最大的责任,有诛杀余北斗这旧时代余孽的义务!

这对无支恙来说,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他以道途见歧的名义出手,符合修行世界的正义,完全不必考虑战争烈度的加剧。

对阮泅来说,也无非是等余北斗死后,再与无支恙兑子,加入棋争。

无支恙出手的过程,就是他窥敌根本的过程。

这样一来,余北斗也算为他赢得先机。

但余北斗是何人也?

于当世真人算力第一,往前数一千年一万年,亦如此!

他既然选择于此时跃升,又岂会毫无准备?

悬立巨鹰头骨之上,他忽然开口:“阮泅!

以祁笑性命,能不能换齐人支持?”

祁笑竟然未死?



曹皆遽然动容!

“能!”他作为齐人在现场的最高代表,果断回应。

代表阮泅的那颗星辰骤然亮堂起来,没有半点犹豫,直接撞向了距离余北斗最近的另一颗星辰,甚至于星光大炽,短暂地掩盖了天穹之星图!

无支恙的声音怒吼于星河:“阮泅!

你这是对道途的背叛!

他日再渡星海,不怕溺死吗?

!”

阮泅只平静地回应:“大齐钦天监,齐在钦天前。”

“但我必须要如实告知。”余北斗在巨鹰头骨上说道:“我虽救下祁笑,可她道躯已毁,超凡已绝,活不了多少年。”

言下之意,这个祁笑或许已经并没有那么大的价值。

而他的交易必须要公平公开,两相无怨。

“祁帅性命能全,足以戴德!

今日你衍道,我全之!”曹皆没有半点犹豫,直接踏空直上,伸出独臂:“给我!”

他生恐余北斗等下保不住自身,拿祁笑自保,故而不顾与海族皇主的纠缠,要先登明月。

余北斗单手掐诀剑指画咒,只道了声:“姜小友接着!”

已经躲得极远的姜望还未有反应,身前陡然有一块空间凸起,方方正正如棺。

空间陡然开裂,砸出一块破船板,船板上赫然躺着一个满面血污的女人!

早就藏在这里吗?

余北斗早有算计?

在凭空出现的瞬间,那块破船板就已经风化为灰,而气若游丝的祁笑,身披残甲,就那么笔直跌落。

姜望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

天穹之上,阮泅与无支恙的隔空交锋还在继续,他以星占宗师的身份,暂时阻止了星占一道对余北斗的绝杀。

但却叹息道:“余北斗,你何其不智!

真人寿限一千两百九十六年,你尚有大好年月可过活。

但今日你成就真君,他们不会让你活过六天。”

他嘴里的“他们”,自然是星占一道的诸位强者。

甚至于……也包括他阮泅。

命占真君不除,星占一道不宁,他们个个难前进!

余北斗只冷笑一声:“不关你事。

这只是个交易,别把自己当朋友。”

都说余北斗性情乖僻,颠三倒四,果不其然!

倒不知他怎样和姜望处得到一起。

阮泅不再说话。

他们两人的上一次接触,还是在临淄。

彼时他出面将其逐走,斥之为“左道”,是天然立场敌对。

这次若不是看在余北斗救了祁笑的份上,他根本不会劝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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