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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柳暗花明(1/2)

萧家鼎让她说说当时的情况,她才悲声说道:“那天,老爷已经快不行了,郎中已经在用参汤给他吊命了,让他留下遗嘱。

这时候,就听到外面吕超在大声的打骂一个婢女。

声音很大。

吕超这个人性格暴躁,但是是从小跟着老爷的,老爷对他也比较宽容,他打骂其他仆从的事情,老爷也听说过,也说过他,他只说要改,可是就没有改的样子。

这次又是这样,我很生气,就让丫鬟去让他不要吵闹了,可是他竟然不听,还在辱骂那婢女,不时还调笑几声,那婢女也不敢大声的哭。

他这德性很不好,老爷早就已经给他配了媳妇,可是他还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萧家鼎插话道:“这吕超已经娶了媳妇了?”

“是!

是老爷作的主,把我们原先的贴身丫鬟翠莲配给了他。

两人都有两个孩子了。”

萧家鼎已经知道,这是古代大户人家的通常做法,把自己的已经年长的男仆跟自己府上的女仆配对成家,这样生下孩子,还是自己家的仆从,相当于免费得了奴仆。

而且也能使这些奴仆心存感激,办事更用心。

“你接着说。”

“我说到哪里了?”老太太被打岔之后,有些茫然。

“说到让那吕超打骂调戏婢女,你让丫鬟去说,他不听那里了。”

“对对,他不停,还是继续打骂,弄得那婢女又哭又叫的。

我实在听不下去,就出去说他,他却说那婢女必须教训,要不然以后老爷不在了,她们会反了天的。

我气得没有办法,就回来了。

老太爷迷迷胡胡的问我怎么了,我也不敢告诉他实话,害怕他生气就说没事没事。

刚说到这里。

外面就说杀人了,还有人尖叫我吓了一跳,屋里其他人也吓坏了,我们就跑出去。

便看见吕超趴在地上,脑壳上全是鲜血,手脚还在抽搐。

晏二郎手里拿着一块大石头,站在那里呼呼的喘气。

我吓坏了。

忙问怎么回事?

他们都说是晏二郎用石头把吕超给打死了。

我就问晏二郎。

他这才扔下石头,跪在地上,说快报官吧。”

萧家鼎忙问:“是他说要报官?”

“是的。”

就现代刑法而言,要构成自首,必须首先由主动到公安机关等相应单位投案。

被动等待抓捕的行为只是一种好的认罪态度,而不能认定为主动投案。

故此他这种行为就算是在现代刑法状态下,也不能认定构成自首,从而得到从轻处罚。

而在唐律里,对于自首的规定就严格得多,唐律规定,故意杀人罪本身是不允许自首的,也就是说。

犯故意杀人罪自首了也不能从轻处理。

当然,如果因为别的罪行导致的故意杀人,比如盗劫过程中实施了故意杀人,可以对盗窃罪按照自首免予处罚,但是对故意杀人罪仍旧要处罚。

所以,晏二郎的这个行为不管是在唐朝还是在现代,都不能得到从轻处罚。

也就不能从这个方面着手想办法。

萧家鼎道:“你接着说,晏二郎说要报官之后又怎么样了?”

老太太道:“我儿当时很生气。

在老太爷这个样子的时候还出现打架打死人的事情,就让仆从赶紧去报官。

这时老太爷又听出动静来了,一个劲问外面到底怎么了?

我儿就把事情跟他说了,老太爷叹气,说把晏二郎叫进去。

我们就把他叫进来了。

晏二郎进来就跪在地上,老太爷便让人搀扶自己起来,拍着床沿对晏二郎说:“你如果判了死刑。

那谁来养你的老娘?”

萧家鼎奇道:“老太爷知道晏二郎在供养他的老娘?”

“是,老太爷是个非常仁厚的人,对下面的人的情况都很了解。

晏二郎又跟了他很多年,自然知道的。

这晏二郎为人很忠厚。

又有孝心,老太爷经常夸赞他呢。”

萧家鼎心中一动,忙道:“老太爷很赞赏他的孝心?”

“是啊,老太爷经常说,百善孝为先。

羊羔尚知跪乳,何况是人呢?

如果一个人对父母不孝,那就不能算是人!”

萧家鼎想了想,斟字酌句问:“那老太爷是不是希望晏二郎给他的母亲养老送终呢?”

萧家鼎这句话问得很有技巧,他没有问老太爷是不是希望不要判处晏二郎死刑,以便他能为母亲养老送终,要是这样问,涉及到是否判处死刑的问题,因为她的儿子是明确要求判处死刑的,而这老太太看着就是比较没有主意的人,要是这有问,她可能会顾忌儿子的态度而赞同儿子的观点,那就麻烦了。

所以萧家鼎只是问老太爷是否希望晏二郎给他母亲养老送终,这样就避开了死刑问题。

老太太自然不知道这是萧家鼎设下的套话,要用这句话给晏二郎摆脱死罪的。

便顺口道:“老太爷当然希望他能给母亲养老送终了。”

萧家鼎心中大喜,马上把这句话记录了下来,但是表述的时候,写的是:“根据张老太爷妻子的回忆,案发之后,张老太爷曾希望晏二郎能给她母亲养老送终。”

有了这句话,萧家鼎感觉这件事情便有了一些希望了。

他又接着问:“那后来呢?”

“后来,衙门的人就来了,把晏二郎抓走了。”

“老太爷没有再说什么话吗?”

“说话啊?”老太太慢慢回忆着,“对了,老太爷让小五子给衙门送了一封信。”

“小五子是谁?”

“是老太爷的贴身小厮。”

“那信的内容呢?”

“我也不知道,是老太爷自己写的,只写了几个字,我们都没有看到。

不过,这之前老太爷一直在交代跟徐家田产浇灌的事情。

应该是这方面的事情吧。”

“什么田产浇灌?”

“徐家的田地跟我们家的一部分田产挨着的,我们在下面,他们在上面,要是水充足也就罢了,但是遇到雨水不足的时候,浇灌就有问题了,徐家霸道得到,把水道都堵了,只给他家的田灌水,我们家的就一点水都得不到。

今年看样子又是这样,所以老爷就把他们家告到衙门了。

衙门的书吏主持我们两家调解。

我们的要求是他家灌一天的水,我们灌一天的水。

这样才公平。

但是徐家不愿意。

说他们在上面,当然要他们先灌,至少是灌三天,才给我们灌一天。

最后争吵了半天,他们才让步说那就他们灌三天,我们灌两天。

我们老太爷说要回来想想。

结果就病倒了。

他去世的那天,就说了这个事情,说都是邻里乡亲,吃一点亏就吃一点亏好了,同意徐家的这个建议。

因为这个事情要当家的拿主意,老太爷那份信可能就是写的这个内容吧。”

原来是个相邻用水关系的纠纷,萧家鼎问:“你们都没有看到过这封信的内容吗?”

“没有,老爷写好之后把信封了,叫了小五子把信给衙门送去。

过了几天,老太爷的丧事都快办完了,但是衙门那边还是没有那个案子的消息,我觉得奇怪,就把小五子叫来问信送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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