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貌合神离(1/2)
裴家中门大开,抱病在家的裴茂盛装出迎,一看到刘辩,他先愣了一下,随即喜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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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英武,大汉之幸,天下之幸。”
刘辩连忙抚起裴茂:“裴卿,几年不见,没想到你老成了这样,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裴茂含泪而笑:“臣老不足惜,看到陛下有如此气度,臣纵是死,也心满意足了。”
“裴卿,天下未定,你忍心弃朕而去吗?”刘辩温言相劝:“裴卿,朕今天来,一是想探病,二是想向裴卿请教,还望裴卿不弃。”
“陛下有问,臣敢不竭诚以献?”裴茂抹抹眼泪,转身相邀:“陛下,请随臣来。”
刘辩随着裴茂进门,眼皮一抬,瞟了一眼藏在门楼背后的裴潜,会心一笑。
之所以能在几句话之间就得到了裴茂的认可,就是因为裴潜和他一见如故,相谈甚欢,然后给他出谋划策。
知父莫若子,裴茂虽然不喜欢裴潜,裴潜对裴茂的心思却了解得一清二楚。
有裴潜这个“内奸”从中指点,搞定裴茂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到了堂上,寒喧过后,刘辩说出了他的担忧。
袁绍占据河北,山东尽叛,大汉风雨飘摇。
现在虽然竭尽全力,将袁绍挡在荥阳以东,但是双方实力悬殊,朝廷在短时间内很难彻底击败袁绍,恢复一统,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双方对峙已经不可避免。
在这种情况下,并州的稳定就非常重要。
一旦并州有失,袁绍就可以由并州南下。
包围洛阳,并进而攻击关中。
进一步挤压朝廷的生存空间。
可是,要稳定并州并不容易。
一来并州有大量的匈奴人。
匈奴人的王庭已经深入到美稷一带,马蹄随时可能深入河东。
二来并州人口不多,土地兼并的情况却非常严重,经济上难以自立。
现在又要将一部分黄巾降众安排在并州,冲突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裴茂听了刘辩的担心,理解的连连点头:“陛下所言甚是,并州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不可有失。
秦灭六国,高祖击楚。
都是派重兵入并州,逾太行,直捣冀州。
而山东若想西行,也必然图谋并州,渡河而入关。
如今山东尽反,陛下着意并州,乃是明智之举。
若袁绍坐拥幽并养马之地,勾结鲜卑、乌桓、匈奴,非天下之福。”
“那裴卿以为。
当如何才能守住并州?”
“欲守并州,当守雁门。
雁门有北岳,左控代郡、真定,右控五原、朔方。
南可遮护太原。
雁门安,北疆可定。”
“那朕便将这个重任托付裴卿,任裴卿为雁门太守。
行使匈奴中郎将,如何?”
裴茂躬身领命。
“裴卿为国尽忠。
朕甚是感激。
裴卿文武全才,想必子弟中也是人才济济。
不知能否推荐几个来辅佐朕?”
裴茂有些犹豫:“陛下,臣子裴潜,小有才气,可惜品行不端,只怕……”
“无妨,朕身边多有年青俊杰,让令郎与他们相处,与朕做伴,也许会有裨益。”
裴茂没有再说,答应了。
……
送走了刘辩,裴茂回到后室,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踱着步。
裴潜走了进来,拱拱手,站在一旁。
裴茂瞥了他一眼,沉声道:“静极思动,终于想做事了?”
裴潜拱手道:“天下大乱,正是英雄豪杰大显身手的好机会,父亲怎么能闲居家中,坐观成败。”
“我是说你。”裴茂坐了下来,“你看好天子?”
裴潜眉梢轻挑:“父亲不也是看好他么?”
裴茂叹了一口气:“是的,出门之前,只是因为天子微服亲临,我避无可避。
现在么,我也看好他。
没想到,不到半年的时间,他居然有这般变化。
我真不知道是不是大汉火德不衰,天意使然。”
“天意难知,人心可测。
荀氏去而复返,想必是袁绍难孚重望,荀氏不得不预留退路。
卫氏想趁势复起,再兴前朝辉煌,我们裴氏为什么不能抓住机会,一展鸿图?”
裴茂微微颌首:“我也正是如此想。
卫氏也好,我裴氏也罢,即使经学再好,也很难被山东人接受。
儒门宏大,子夏一脉功高最,却一直被视为异端,反让齐鲁成了儒门圣地,真是让人心寒啊。
天子借重山西,也许就是我们翻身的机会,若不紧紧抓住,将来岂不后悔?”
“父亲鞭辟入理,非儿子能及。”
“你是不肯静下来心揣摩大道,只是着意于权谋诡计。”裴茂瞪了裴潜一眼:“道为本,术为末,不可本末倒置。
到陛下身边之后,当谨言慎行,学大智慧,不可卖弄小聪明,听见了吗?”
“儿子铭记在心,不敢有忘。”
裴茂怒道:“呸,你哪次不是这么说,出门就忘。”
裴潜翻了翻眼睛,无言以对。
……
嵩高山。
关羽小心翼翼的牵着绝影,山路崎岖,怪石嶙峋,即使是绝影这样的名驹也不敢大意,一不小心扭伤了马蹄,那可就彻底废了。
身为武将,而且是处在巅峰的那几个人之一,关羽深知战马的重要性。
千金易得,一马难求,没有曹操送的这匹绝影马,他不可能战胜张绣,更不可能和吕布交手。
高手过招,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而战马的差距足以填平破境带来的区别。
他没能临阵斩杀张绣,就是因为张绣在骑术有着当时的他无法比拟的优势。
现在,经过一个多月的磨合,他的骑术突飞猛进,和绝影的配合也达到了人马合一的地步,如果再和张绣对阵,他有把握速胜。
即使张绣也已经明悟命格,破境成功。
可是区区貙虎怎么可能和青凤相提并论呢。
关羽拉了拉身上崭新的绿袍,摘去挂在袍上的一根草茎,眯起凤眼,看向远处。
起伏的山峦挡住了他的视线。
关羽叹了一口气,他们已经在山里走了七八天了,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嵩高山啊。
南方的冬天又湿又冷,让已经熟悉了幽州干冷的他不太适应。
当然了,幽州土著刘备、张飞就更不适应了。
“二哥,这里怎么这么冷啊。”张飞牵着乌骓跟了上来,大声抱怨道:“冷得老张的鼻子都怪掉了,蛇矛冷得像蛇。”
“说得好像你真摸过蛇似的。”关羽鄙视的笑了一声。
“我……”张飞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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