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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逢三之难(1/2)

第四十六章  逢三之难

万里即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但却在喉咙间挤出了一声闷喊,而且用力眨眼睛,意思是坚决拒绝阮瞻这么做。

因为那蛊也许是解不了的,阮瞻这样做,无异于是用自己的命去换他的命。

他们是这世界上最好的朋友,他怎么能够如此自私!

“可惜我是自私的。”阮瞻好象听明白了万里的心里话,“我是个骄傲的人,不能忍受许下的诺言不能实现,这严重伤害我的自尊。

为了我自己心里好过一点,我就顾不得你的感受了。”他边说边搬过万里的脚,在那死蛊没入的地方划了重重的一刀。

万里虽然不能说话不能动,不过感觉还是有的,疼得额头冒汗。

“忍着点,别象个娇气包!”阮瞻假意嘲笑了万里一句。

这蛊很厉害,不割深一点不行,而且他也没时间给万里想办法麻醉。

但就算如此,这伤口中也只是渗出了一点血,并没有正常情况下该有的血流如注的情景。

这让阮瞻不由得想起了黄博恒的尸体。

谁在背后真正操纵着着一切?

杨幕友吗?

好像只有他有嫌疑,但阮瞻却从对方的施法手段上感觉不是!

假如这个秘密中另有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太厉害了!

他不仅能随意用蛊术控制动物、植物,会下死蛊和鬼蛊,还利用黄博恒制造了圈套!

就一般情况而言,黄博恒已经很厉害了,可惜和他对阵的是阮瞻,还因为他临战时生出的怯意,所以才会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而他们在野店受袭时,阮瞻的感觉可完全不是这样。

虽然他还是化解了那次的攻击,但却觉得对方是在试探,给他一种游刃有余、未尽全力的感觉。

黄博恒承认一切都是他做的,看样子并不是为了保护谁,也是不受谁指使,而是真真正正地认为所有的事都是自己做的。

这样看来,他一定是被当枪使了,问题是用枪的人是谁?

为什么那么做?

为什么一直暗中帮助黄博恒而在最后又背弃他?

这让他想起了一种日本的傀儡控制术,手法高超的控制者会让傀儡替他完成自己要做的事,并承担全部的伤害。

他觉得对方对黄博恒正是用的这种术法,只不过这个真正的幕后人,显然把这种控制术修炼得更加精致。

假设他的猜测没错,黄博恒就是那幕后人的傀儡,那么他不是其它材料制成的假傀儡,而是以人类尸体为原料,并且有一颗不知用什么妖法制成的‘心脏’!

那人不仅让黄博恒‘活着’,还让他坚信自己就是一个有思维、有行动力的人,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只是受控制的傀儡,这是多么高超的技艺!

他不觉得这回又是有日本人搅和进来了,因为日本的术法大多感觉生硬,可这人的手法相当繁杂,甚至是华丽的。

而且他心机深沉,不象杨幕友一样,虽然谨慎但却狂妄。

这让他觉得这个幕后人没有缺点,让他无从下手。

可那个人躲在黄博恒背后要达到什么目的?

这一切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他给了黄博恒奢华的生活,他自己是过得更奢华还是对这些财富不屑一顾?

难道是张群?

不,不可能,据他的判断,张群已经被杨幕友附体。

这件事情本来已经渐渐明晰,可这一番峰回路转,又把各种线索缠成了一团乱麻, 事情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开始的地方。

唯一解谜的钥匙是那个怪人阿乌。

不过,她也许是整件事情的知情人,但却是指望不上的线索,因为从黄博恒的话中可以料想到她会基于恐惧,不敢说出事情的真相。

所以,他们必须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剥开这事件的层层迷雾,然后才能得到解答。

阮瞻心里纷乱地想着,可是手下却没有停止。

他先是在自己手心同样划了一道很深的伤口,然后以自己的血和万里那点微少的血混合在一起,再脱掉万里的全部衣服,只剩下内衣,以手指蘸着那混合的血,从万里的脚底一直画着一种奇怪的符咒到他的头顶。

做完这一切准备工作,他深吸了一口气,握住万里的脚,让他脚上的伤口和他手上的伤口贴在一起。

“别试图抵抗,那会使你我更危险!”阮瞻不理万里的胸中发出的又几声闷哼,“如果我们都死了,就没人再陪小夏了。”

万里急得热汗淋漓,明白根本无法阻止阮瞻要做的事。

他们在一起时,他总是杠不过他,因为阮瞻虽然外表淡漠,但对自己认定的事,比任何人都要更不顾一切!

他眼见着阮瞻盘膝坐下,左手还是与自己的伤脚相握,双目微闭,嘴唇轻动,右手食指和中指伸直,指着自己的眉心,静止了一会儿后开始做向后拉的动作。

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却见阮瞻拉得很用力,同时他感觉自己身体内有一条丝一样的东西在被向外抽离。

或者,应该说是潜伏在他身体里的一条蛇。

但那‘蛇’蠕动不止,不肯被拉出他的身体,反而向身体更深处躲藏,和阮瞻僵持着。

在这种情况下,万里备受煎熬。

不过,尽管他不想阮瞻把生的机会留给自己,但也明白事到如今已经不能半途而废,否则两个人都要受害!

想到此,他不再犹豫,努力用意念把身体内的那条蛇往阮瞻的方向挤,同时感觉到阮瞻也加大了力量。

此时,如果他能灵魂出窍,就会看到自己的皮肤下有一条黑线从头顶向脚底移动,而且由于双方的拉锯力,这黑线拱得所到之处的皮肤起伏不止,怪异之极!

就这样又过了不知多久,他身体内那条已经渗入血肉的‘蛇’生生被拔了出来,让他疼得不禁大叫一声。

叫过之后,他才发现,他能发出声音了!

“两天不能说话,快憋死你这话唠了吧!”阮瞻苍白着脸,可是神色十分欣慰。

他有感觉,万里身体里的蛊全部被嫁接到了他的身上。

终于,他还是可以保住朋友的命,终于他还是可以完成小夏的愿望。

她不希望万里有事,他就还给她一个完整健康的万里。

万里动了一下,发觉身体有些发僵。

他知道那是因为那霸道的蛊给他的身体造成的暂时影响,所以慢慢自我调整了一会儿,才能坐起来。

阮瞻见他恢复得不错,心里一松,‘哇’的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别硬撑了。”万里见阮瞻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连忙拉住他,“你先休息一会儿,我们待会再研究你这么做是多么不明智的事情。”

“先穿好你的衣服。”阮瞻勉强坐在床边,抹了一下嘴角的血。

“怕人家以为我们――那个吗?

如果我们真那样,我比你高大,肯定是小攻,你是小受!”万里开玩笑,但脸色却是凝重的。

他习惯这样,越是到为难的、危险的时候,他越想说笑。

那让他放松,而只有精神放松才能想出好办法。

“早知道你一恢复,话就那么多,让你去死好了。”

“我是打算去死的,谁让你这家伙多事!

你――没事吧?”

“嫁接过的蛊当然会更厉害一点。”阮瞻也不瞒万里,“不过我有办法暂时压制一阵,这样就为我们争取了时间。”

“时间?

有多久?”

“我不知道。”

“就是说你随时会挂!”万里穿上衣服,“甚至还不如我,我至少知道我有多少时间。”

“也可能不会挂。”

“我从来都是争取最好的结果,却做最坏的打算。”万里难得地皱皱眉,“我早就知道你这混蛋早晚有一天要陷害我,如果你这次为我而死,我这一辈子也好过不了,可是你这样做是十分不明智的。

我并没有特殊的能力,所以并不是决定性的力量。

可你死了,意味着我和小夏也逃不过敌人的魔爪。

你一心要我活,却可能最终葬送了咱们三个。

你平时最冷静理智,怎么这次那么糊涂,这笔帐也算不过来。”

“世界上从来没有理智的人,理智只是相对于与自己关切不深的东西。”阮瞻平静地说,“如果你死了,我最后战胜对方又如何?

我要你平安的来,也平安的回去!”

“你说这话真是让我气不打一处来,我们多年的朋友了,分什么彼此?”

“你没有明白。”阮瞻说,“现在敌暗我明,整个事情又如一团乱麻一样。

如果你死了,我的情绪会受影响,而小夏会怎么样伤心,你想过吗?

到时候我们大家乱做一团,就更没有取胜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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