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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节 狗血诗人惊四座(3/4)

人我两忘的境界……

***

东都商家云集,交易主要在三市进行,三市分布在东都的西,北,南三面,占大同,通远,丰都三坊之地,可谓异常地繁华。

南市丰都很大,以一坊之名占了两坊之地。

是东都城内最大的一市。

通常古代的市都是主纵横街道各二,呈‘井’字形,市井一说也是从这里流传开来。

而南市丰都却是干道纵横各三,每面三门,可见

萧布衣此刻正坐在一个酒楼喝茶赏景,盘算着一会儿到李靖那里要带什么东西过去。

李靖当然无所谓礼物。

让萧布衣对李家望而却步的是红拂女。

萧布衣自从碰到李靖后,这段日子他是专心习武,也没有出门。

天气一天冷似一天,可他的衣服倒还单薄。

自从习练易筋经以来,他发现自己虽然做不到寒暑不侵,却也能适应天气的变化,这和他那个时代的冬泳者一个道理,练的多了。

身体地抵抗能力自然增加,可他如果走到街巷上还是穿着如此单薄,就如冬泳者光着身子在雪地跑一样,虽然自得其乐。

却是让外人诧异的事情。

萧布衣来到南市,就是想做两身衣服,然后再买点礼物去找李靖聊聊天。

他来到了东都转瞬半月有余,皇帝杨广还是没有要来的迹象,这让萧布衣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去李靖那里转转,这里他是人生地不熟,李靖怎么说也是他的二哥,可以去投奔。

好在以他来看,李靖也实在很闲,所以他倒不虞打扰李靖的卫国大计。

凭栏望下去,市内清渠纵横,船马如流,重楼延阁,榆柳辉映,景色秀美中带着繁忙,只凭这市内的热闹,烽火硝烟好像并不存在。

不过根据他住的客栈老板所言,如今各地烽烟四起,交通阻断,市内繁华已是大不如从前,这让萧布衣无法想像以往的繁华到底是何种样子。

南丰市极大,里面的行业以萧布衣的计算,最少有一百多行,只是他能数得上地就有宫粉,丝绸,麻行,首饰,竹木,米酒,铁器各行,他不知道的行业更是不少,复杂分工就算是他都是有所感慨。

这里行业极多极杂,货物种类更是数不胜数,而且这里场地的利用率算是东都城最高的一个坊。

萧布衣知道,当初杨素在时,独占立德一坊,相比那个立德坊而言,这里可以称的上寸土寸金,能在这里做生意的商家在中原各地也算得上有头有脸地人物。

萧布衣要了一壶酒,两碟菜,慢慢的饮着,愁绪却如楼下的渠水,连绵不绝,更不知道这种日子何时是头。

‘噔噔噔’脚步声响起的时候,萧布衣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只是望着酒楼外的风景,想着心事。

感觉到一股幽香伴随脚步声传过来的时候,萧布衣这才回过头。

看到了眼前两人的时候,萧布衣愣了下,却不言语。

眼前站着两个公子哥打扮的人,可萧布衣知道他们绝对不是什么公子哥。

二人头戴文士冠,身着文士服,脚下高底布靴,服饰上怎么看都是个文人骚客,但以萧布衣老辣地目光来看,面前的两个人不过是个雏儿。

雏儿一方面是指对方没有什么行走江湖的经验,另一方面也是指对方不过是个女人。

右手那个也就罢了,人长的一般,大眼大嘴,肤色微黄,可左手那个却是肤色玉润,光嫩地一掐都会出水,颌下无须,喉间无结,年纪及 左近。

不过这个时代的女性嫁的早,发育的也早,所以更小一些也是说不准。

左手那人眉目如画,长的极为精致乖巧,可偏偏做出一种成熟稳重的样子,见到萧布衣转过头来,拱手道:“这位兄台请了。”

她声音故作粗重。

可是还是难免尖锐清脆,更让萧布衣好笑。

易容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简单地事情,像贝培那种装作男人,混在一帮男人中不被人察觉,那才是真正的易容。

眼前这位,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不是女人一样。

胡子都不肯贴上点,那实在是大大的失败。

见到那人执着的目光望着自己,萧布衣咳嗽声,四下又望了眼,这才说道:“你是和我说话?”

眉目如画之人好奇道:“这里只有你和一张桌子,难道我和桌子说话吗?”

说完这句后,那人似觉得好笑,咯咯的笑个不停。

声音脆嫩。

她身边的人捅了她一下,那人才止住了笑声,只是笑声虽断,笑意不绝,缠缠绵绵地留恋在脸上,让楼上的几个真正的文人骚客咽了下口水。

萧布衣好笑道:“我和那个,兄台素不相识,不知道找我何事?”

“虽然素不相识,眼下不就相识了?”那人掩住嘴向旁边的人低声道:“我就说这个土包子看不出我们女扮男装。”

右手那人也是压低了声音,“小姐说的极是。”

“要叫公子。

蠢丫头,讨打。”眉目如画的人再次拱手,“不知道我们在此搭个位置,兄台可会介意?”

她自以为说的低声含糊,萧布衣听不清楚,却没有想到萧布衣直觉本强。

修炼易筋经后,耳力眼力更强,现在不但听到她说的什么话,还注意到她虽然摘了耳环,但耳垂有孔,不由好笑。

以为这二人效仿什么女扮男装,过来拿自己当试金石,说两句也就走了。

萧布衣又四下望了眼,指着一旁地空桌子道:“兄台,那里也有空位的。”

“大胆。”右手的看是丫环,上前一步。

掐腰指道:“我家小,公子是给你面子,你不要不识抬举。”

‘啪’的一声响,上前那人捂住脑袋,回头道:“小,公子,你为什么打我?”

“无知的蠢材,”眉目如画那人双眉一竖,看起来倒也可爱,“公子还有什么大小之分?

你不要以为家里有点臭钱就可以看低别人。

这位仁兄,实不相瞒,只因为不才初到东都,这里只有这桌临窗可以相望,所以才起了到此搭座的念头。”

隔座几个文人骚客也是靠窗,一人纶巾羽带,风流自赏,早就忍不住的站起,拱手道:“这位兄台,这里也是靠窗,挤挤还有个空位,仁兄如不嫌弃,过来和我们拼酒作诗,岂不快哉?”

“公子,那面有人请你。”丫环低声道。

“这里宽敞些。”眉目如画那人却是摇头,似乎认准了非这桌不坐,只是向那桌拱拱手,“承蒙厚爱,我不喜人多。”

萧布衣咳嗽声,“既然如此,公子请坐。”

他一句公子,一句兄台,那人喜笑颜开,似乎极为满意萧布衣认不出自己的身份。

萧布衣见到她的得意,倒不好打消她的热情,只是想,就算是瞎子,隔着十里长街,嗅一鼻子,也能闻出你是个香喷喷地大美女,这不知道是

哪个富家子女,可能以捉弄旁人为乐?

那人落座,见到身边的丫环还站着,一瞪眼睛,“怎么不坐?”

“我不敢。”丫环有些胆怯道。

“有什么不敢,你虽然是书童,但我向来看你是兄弟,我坐着,你站着,不是让外人看了笑话?”公子又是瞪眼。

丫环无奈,挨了身子,贴着长凳边坐下。

假公子看下了桌上的酒菜,颔首道:“还没有请教兄台贵姓?”

萧布衣有些头痛,“在下……”

“不才谭余,不敢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冒昧过来搭座,还请公子看在大家彼此斯文的份上,莫要见怪。”

假公子虽然不喜人多,那面的骚人已经过来了两个,都是端着酒杯,一步三摇,风度翩翩。

萧布衣见到有点恶寒,心道人家可能是女人,你们却是,有才是有才,有地都是蠢材。

另外一人脸相单薄,潇洒的风吹下都能飘走,却是径直锤子般坐了下来,抱拳道:“在下马 ,对兄台很是投缘,也想请教兄台地大名。”

萧布衣知道他们都已看出眼前这位是个雏儿。

一口一个兄台的叫着,无非是想占占便宜。

想起当初梁山伯看不出祝英台的女儿身,一种可能就是祝英台人长的不咋滴,实在让男人不敢往女人身上去想,另外一种可能就是,梁山伯也和这痰盂马桶一路货色。

“我家公子的大名岂是你们随便问的。”丫环大声道。

假公子微微皱眉。

“我们萍水相逢,转瞬散开,这名字,不说也罢。”

马 突然道,“既然都是文人,不如吟诗作对如何?

若是才情一般,也就不用报名了?”

“如此也好。”假公子勉强说道。

马桶和痰盂挤眉弄眼,洋洋得意。

显然都是有点墨水,却都是假装谦逊道:“不才才疏学浅,还是公子和这位兄台先请。”

假公子目光又盯到萧布衣身上,“既然如此,你先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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