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一节 藏甲(2/3)
还能镇静的回转睡觉。
见到贝培抬头地那一刻。
总觉得他眼中藏着什么。
他知道贝培是女人,却是一直没有拆穿,这个贝培也是一直留在他身边,和出塞般,少有话说,这让萧布衣一直不明白他到底想着什么。
“贝兄有事?”
“在出塞地时候,萧兄救过我一命。”今天地贝培没有咄咄逼人。
扭过头去,只是望着红烛。
“若是没有贝兄,出塞的时候我早就死在历山飞之手,何来后来的救你?”萧布衣缓步找个椅子坐下来,“我知道贝兄虽然脾气差一些,可对于我来说,关爱之情丝毫不假。”
贝培没有回头,良久才站了起来。
伸手到了萧布衣的面前。
托着黑黝黝的一件东西,“这个东西送给你。”沉吟了下才道:“这是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我出手向来都是有所目的。
我知道你救我却是发自内心,如此一来,我总觉得欠你人情,这东西给你后,我们以后彼此都不欠什么了。”
“是什么?”萧布衣伸手接过那个东西,才发现入手极轻,柔软如棉,抖开了一看,才发现好像是个背心。
贝培也不多话,拔出匕首在那个背心上划了两下,他地匕首锋锐非常,竟然割不破背心,萧布衣不由咋舌,“这是什么东西做的?”
贝培收了匕首道:“这是外域进贡的一件护身甲,我也不知道什么材料做的。
他们总是搞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这种护身甲可挡刀剑之伤,但是抵不住内劲,上次我被陆安右砍了一刀,幸得没有外伤,就是因为穿了这件护身甲。
只是他刀掌都带有内劲,我虽然刀剑伤不了,却还是难免受了内伤。
今日就把它送给你,只希望你以后能平安无事。”
萧布衣微愕,“这是你的护身甲,你送给我,你用什么?”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贝培本有柔情,转瞬又变的冷淡。
“我不要。”萧布衣摇头道,又把护甲递了回去。
“为什么?”贝培愕然。
“你要走了?”萧布衣突然问。
贝培犹豫片刻这才点头,“可能要走了。”
“你又有任务?”萧布衣轻声问。
“你怎么知道?”贝培讶然,露出了一丝警惕之意。
“我知道你搬到太仆府,不是因为没有地方住,而是一直想要保护我地。”萧布衣感慨道:“我还没有谢谢你。”
贝培眼中有了复杂之意,“你比那个胖子要聪明多了,
一直想要赶我走地。
不过你说的有问题,不是我要裴小姐让我到京城保护你,只是现在,你已经不需要我的保护了。”
他说到这里有些黯然,萧布衣要是不知道他是女人地话,多半不会发觉其中的伤感,“怎么不需要,我觉得前所未有的需要你的保护。”
“真的?”贝培眼前一亮,转瞬黯淡,摇头道:“只是,只是就算再有人保护你,也不会是我了。
萧布衣,在东都的这段日子,我永远不会忘记。”觉得感情多少有些流露,贝培嘶哑了声音,“我是不会忘记在东都的悠闲,你不要误会成别的。”
“你的任务可是有极大的危险,这才需要你向我告别?
贝兄,我知道,你本来不是这么没有把握的人。”萧布衣皱眉道。
“人生有没有危险的时候吗?”贝培淡淡说了一句后,转身要走,却被萧布衣一把抓住手臂,贝培身子有些僵硬,冷冷道:“你还要问什么?”
“你比我更需要这件护甲。”萧布衣不容置疑的抓过贝培的手,把护甲塞到他的手里。
“萧布衣,你有时候能不能聪明一些,为什么每次都要这么笨?”贝培望着手上的护甲,霍然抬头。
双眸闪亮,“你可知道这护甲千金难求?
你可知道多少习武之人做梦都想拥有这种护甲?
你可知道以你地武功,加上这件护甲后,以后就算碰到历山飞都是无惧?
你可知道我给你这件护甲,其实是,其实是因为裴小姐对你极为重视,可这样的一件护甲你却弃如敝履?”
“我知道。”萧布衣认真点头。
“你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过是个蠢货。”贝培咬着牙。
双眸紧盯着萧布衣。
看起来有些哀伤。
并没有咄咄逼人的光芒。
“我知道这护甲的珍贵,我也知道这护甲其实是贝兄送给我的,我更知道这护甲在贝兄心目中的珍贵,你把护甲送给我,实在是因为在贝兄眼中,你我的情谊比这护甲还要珍贵。”萧布衣握住了贝培的手道:“可是如果在护甲和贝兄安危中让我选一个地话,我宁愿选择后者。
贝兄。
无论前途如何危险,我总希望以后还能见到你,而不是你地遗物!”
贝培愣在当场,垂下头来,一跺脚,伸手抓过护甲转身离去,说了一句,“萧布衣。
你是个不折不扣地大笨蛋。”
萧布衣望着贝培闪身夜幕之中。
无奈摇头,才关上房门,身后又传来敲门之声。
萧布衣打开房门。
见到贝培深沉如夜的眼眸,“贝兄还有什么事?”
“我若是死了,你以后会不会想起我?”贝培低声问道。
“你要是活着,我想忘记都难。”萧布衣含笑道。
贝培幽幽叹息一口气道:“有时候我不过是枚棋子,死活又怎么会是我自己能够控制?
萧布衣,谢谢你,谢谢你今天陪我说话,我走之前,能不能请求你做一件事情。”
贝培一直都是以冰冷示人,从不求人,从他口中说出个求字实在是极为罕见的事情。
萧布衣毫不犹豫道:“你说,只要我力所能及就好。”
“我只请你以后,如果有那么一点闲暇的话,翻来覆去想想我的名字就好。”贝培说完这句话后,一咬牙,转身就走,再也没有回头。
萧布衣愣住,没有想到贝培居然求他这么个事情。
他以为贝培求人的话,那问题多半严重到不可解决的地步,翻来覆去想想他名字就好,这算是什么请求?
关上房门坐在床榻上,萧布衣喃喃自语道:“贝培,翻来覆去?
贝培,翻来覆去,培贝,裴蓓?”想到贝培是裴阀地人,难道他也是姓裴?
他让自己翻来覆去的念他的名字,难道就是提示她的真实名字?
贝培叫做裴蓓?
想到这里的萧布衣不解摇头,只觉得女儿心思难以琢磨,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情偏偏要搞的这么复杂,智商稍微低点的这辈子都成疑团了。
只是贝培好似诀别一样,这次裴茗翠又会叫她去做什么?
**
萧布衣对于贝培地行踪百思不得其解,却没有忘记自己要做什么。
上床头地衣柜中取出包裹,打开看看,龟壳竟然还在。
对于贝培是否翻过他的东西,或者知道他有龟壳,萧布衣大为怀疑,可是贝培虽然任性,脾气不小,又是个女人,但很多时候实在比君子还君子的。
掂量着两块龟壳,萧布衣微微沉吟片刻,挑出一块放在桌面上,凝气在掌,一掌拍了下去,他多少有些紧张,想起李玄霸地举重若轻,不知道自己到底和他相差多少。
虽然和李玄霸一直没有交过手,萧布衣却对此人大为忌惮,他一掌拍下,龟壳碎裂,果然弹出了一块钢板,只是他用力之下,钢板连同龟壳都被他硬生生的拍到桌子里面,镶嵌一般。
萧布衣有些难以置信自己掌力的随心所欲,最近他习练易筋经从来没有松懈,只因知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年代,武功不可或缺。
可如今已经没有了当初习练时的精气弥漫,而变成气血平和,但是感觉只有更加的敏锐,当初他记得虬髯客曾说过,易筋经要九起九落才有大成,虬髯客自己修炼四十余年,不过是练到第七重,他说萧布衣初始要由动化静之时,才算练气入门,只是以萧布衣的根基,大约要三年才能第一重有成。
萧布衣感觉自己好像已经算是一起一落,可这又如何可能?
不再去想武功到底练到了什么地步。
萧布衣伸掌一拍桌面,力随意动,竟然又从桌子里震出那块钢板,萧布衣伸手抓住,发现钢板上面只有一个字,其余的都是画着密密麻麻地纹路,饶是萧布衣目光敏锐,也是看起来颇为吃力。
钢板上的字是个‘藏’字。
也是简体。
萧布衣看到那个藏字。
又见到上面画的密密麻麻的图样,无法不联想到这其实是一张藏宝图!
望着那张藏宝图半晌,萧布衣茫然没有头绪,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目光望向了另外一块龟壳,又是一掌拍去。
这次力道适中,波澜不惊的拍碎了龟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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