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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七节 惊变(2/3)

毕竟寻找的人不止他一个,无论找到没有,都要回转看看他人的动静。

带着这个念头的时候,萧布衣再次奔到山巅,举目向山下望过去,心头狂震。

太平村的方向处有火光闪动,依稀是村子东头,村子东面就是乐神医的所在,难道说他们已经找到了裴蓓?

萧布衣转念之间,再不犹豫,放足向山下狂奔而去,等到奔到半山腰的时候,下意识的向那块大石望了下,扭头又奔出数丈,陡然止住了脚步。

印象中,大石没有那么高,常识中,大石也是不会动的。

可是方才在他转头一瞥之下,大石长高了些,大石也在动弹。

萧布衣那一刻身子有些僵硬,不是惊惧,而是狂喜的难以置信。

他缓缓转过身去,转瞬之间纵身过去,有些迟疑问道:“裴蓓?”

大石没有变高,不过是不知什么时候起,大石上坐着了一个人。

那人眼角有了泪水,嘴角挂着笑意,轻声呼了句,“萧大哥……”她看起来还是很虚弱,可精神毕竟好了些。

萧布衣纵过来的时候,见到对方粗衣麻布。

竟是女装,脸色苍白,鼻梁挺直,不免有些迟疑,听到对方一句萧大哥出口,和裴蓓无异,惊喜之下,伸出双臂抱住了裴蓓道:“裴蓓,果然是你。”

裴蓓也是环臂相迎。

抱住了萧布衣,轻声地又唤了声,“萧大哥……”她只是叫了两声萧大哥,却是和叫了一生一世般。

只因为她这些日子来。

日里梦里都是如此的呼唤。

“你没,你没事就好。”萧布衣长吁了一口气,怀中暖玉温香,却不忘记问一句。

“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你在午后喊我的时候,我已经听到了。

我当时听到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等到确信不是做梦的时候,这才过来找你。”裴蓓望着萧布衣。

眼中满是柔情,“不过等我赶到这里的时候,你早就走远了。”

萧布衣有些暗骂自己糊涂。

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

“你说你就在附近?”

裴蓓笑着点点头。

“是呀,我的傻大哥。

你难道没有见到我的留言?”

萧布衣怔了下,“你在哪里留言了?”蓦然想到了什么,“你从午后到现在一直都在这里等吗?”

裴蓓轻轻的依偎在萧布衣的怀中,“你不是也一直都在找我?

萧大哥,谢谢你。”

萧布衣听到她守候良久,不由有些心痛,“蓓儿,谁烧了村子?

你就住在附近?

我怎么没有发现?”

他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却是凝望着村东地火焰,心中警觉,裴蓓如果在这里,那放火的是谁?

为什么要点火?

“是无上王卢明月下的手。”裴蓓抿着嘴唇,满是痛恨,望向萧布衣的时候,转为柔情,“太平村虽然和世外桃源般,好像消息也很灵通。

村正说卢明月被张须陀在齐郡击败后,一路南下,很快又聚集了数万人。

张须陀紧追不舍,又在东平郡击溃了卢明月。

卢明月无奈再次带残部南下,一路上烧杀掠夺,无恶不作。

村正只怕被殃及,让众乡亲到山里躲避,乡亲不在这里,却在对面地山脉中藏着。

我算你如果扬州顺利的话,多半最近时日会回转,所以就索性在这山里的山洞住着等你,乐神医倒是赞同,说我最近有所进步,现在只要不出手提气,起居应该无碍的,这附近又没有什么野兽,我住地倒没有什么危险。

山洞比较隐秘,当然不会随便让人发现。

我出来后听到你的呼声已经到了山那头,我没有力气赶你,也赶不上你,索性在这里等着,只怕再次错过。

天幸可怜,让我再次见到了萧大哥。”

她说到这里,眼中满是笑意,可双颊已经沾满泪水,宛若雨后梨花般,纤若明媚。

除去了男装的裴蓓完全没有残留半分小胡子贝的特点。

她或许脸色苍白些,她或许嘴唇有些单薄些,可她双眉有如天边地新月,弯弯甜美,她的一双眼明亮漆黑,煞是有神,银色的月光撒落,披在裴蓓身上,让她有着花树堆雪般地秀丽脱俗。

“哭什么,没事了。”萧布衣用衣袖为裴蓓拭去泪水,自然而然。

在他眼中,裴蓓无论如何美貌都是抵不过她地用情之深。

“有地时候,高兴也会哭的。”裴蓓微笑道:“萧大哥,我是高兴地哭,我坐在石头上曾经有那么刻害怕,我只怕我们这次错过,再见千难万难的。

我见到山下有火,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想去找你,又怕错过,犹犹豫豫的就到了这个时候。”

萧布衣神色微变,“裴蓓,随我下山看看。”他不想裴蓓多想,简略的把火光的事情说了下,缓缓蹲下来,沉声道:“你不用多想,一切我来解决,蓓儿,我背你下山。”

裴蓓轻轻的伏在萧布衣的身上,蓦然亲吻下他的脖后颈,甜蜜又有

的笑。

她突然发现,有的时候,什么都不去想也是福无处不在,只要心爱的人在。

萧布衣背起裴蓓冲下了山腰,只是长啸一声,黑暗中的月光就是电闪般的窜出,萧布衣背着裴蓓,飞身上马,竟然游刃有余,犹如天人般。

他骑在马上,心中大定,暗想就算前方有千军万马埋伏,有月光在此,也会无恙。

他纵马向村东奔去,只见到火光渐近。

正是乐神医庭院的方向。

萧布衣放缓了速度,有些戒备地向那个方向驰过去,乐神医的庭院前的路上燃着了一堆大火,熊熊燃烧。

听到马蹄声响,一个纤若的身子从火堆的那头闪过来,惊喜的叫道:“萧大哥,我知道裴姐姐在哪里,她好像在,好像在……”

见到马上的萧布衣翻身下来。

马背上还坐着一个女人,目光如水的望着自己,袁巧兮满是灰尘的脸上有了诧异,吃吃问道:“你就是裴姐姐吧?”

**

晋阳宫。

杨广大业三年下诏营建。

营建之人正是当时地御史大夫张衡,当年张衡为杨广坐上皇位出谋献策,功可比杨素宇文述,杨广当年登太行山的时候。

就命人从太行山开辟道路九十里到张衡家,对张衡的宠爱可见一斑。

只是张衡已经不在,晋阳宫还是巍峨耸立,漠视世间冷暖。

同样漠视晋阳宫的还有一个拎着酒葫芦地人。

那人看起来四十多岁。

眼睛惺松不醒的样子,一会儿望望远远的城墙,一会儿望望这面的晋阳宫。

轻轻地叹口气道:“贫贱到如此的地步。

也是白活了一世。”

那人自怨自艾又是叹了一口气。

显然属于不知足的那种。

因为无论如何来看,从衣着。

从举止,从手上的那个酒葫芦,还有酒葫芦里面地美酒来看,他都是算不上贫贱的人。

真正贫贱的人绝对不会还能有美酒喝地。

他又灌了几口,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喃喃自语道:“天色尚早,还能回去赌几把地。”这人不等走远,一人迎面走来,微笑道:“裴公何事如此颓唐?”

迎面走来之人面色清癯,三缕长髯,看起来更像个教书先生,对裴公颇为亲热。

裴公晃晃悠悠的一把抓住了那人,叹息道:“文静,你来做什么?”

文静变魔术一样拿出个葫芦,含笑道:“我只是想过来看看,裴兄地酒是否够了?”

裴公一把抓住了酒葫芦,哈哈大笑道:“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文静兄也。”拿住文静送来的酒,裴公又是一阵猛灌,酒水淋漓沾满衣襟。

文静一笑,盘腿席地坐下来,不解道:“裴公才是荣升晋阳宫副监,圣上又在这里,裴公正是忙碌之时,怎么会在这里喝的酪酊大醉?”

“我没醉,我没醉。”裴公仰天长叹,“副监又能如何,还不是给人跑腿的活儿?

想我裴寂碌碌无为的大半辈子,不过是个承务郎养马的官儿。

如今还是李大人给我向圣上讨了这活,却没有想到又受人气,既然如此,还不如当我承务郎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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