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二七节 万马千军(2/3)
若是出外打家劫舍,百姓不见得会跟随,可若是被包围家园,这些人往往能有着惊人地战斗力,所以对于如何收取河北,萧布衣倒暂时没有想到什么稳妥的方法。
不过现在对他而言,还是要以击溃宇文化及为第一要务。
而听到南方传来的一个消息后,萧布衣更是心情舒畅。
李靖出马,非同凡响,七天踏平了鄱阳郡,然后用一个多月的准备,一天就歼灭了林士弘的水军。
鄱阳群盗授首,林药师被斩,林士弘下落不明,这已无关紧要,因为林士弘无论怎么折腾,失去了鄱阳湖,他就和无水的鱼儿,没有什么作为了。
这块狗皮膏药贴在萧布衣的地盘太久,虽不算制约西梁军的东进计划,可还是有着不小的牵制作用。
当初萧布衣就用巧计,加上道信的帮手,收复了豫章。
可也因为道信地缘故,没有和林士弘马上对决。
一直没有消灭林士弘,固然是因为时机未到,另外很重要地原因却是林士弘太狡猾,一直倚仗鄱阳湖水军和西梁军对抗。
可要取江都之地,林士弘必须要被消灭,不然会极大牵扯东进的西梁军。
李靖不负萧布衣重托,一举歼灭了林士弘地有生力量,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实在功劳赫赫。
李靖将林士弘的水军付之一炬后,再次全军潜伏,江南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下一个攻击目标要是谁,可谁都栗栗危惧。
李靖江南一战成名,虽是不动声色,可谁都已知道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披着狼皮的老虎!
旁人不知道李靖的心思,萧布衣却知道李靖的拟定的详细计划,李靖并不急于向东推进,却是折而南下,准备先诱杀巨盗张善安,然后借整顿西梁军,再进行决战的功夫,先来招降建安、临川、永嘉、东阳四郡!
这四郡都处江南东部,地广人稀,未经太多的开化,以蛮人为主。
这种力量和巴蜀相若,历代朝廷均以招安不求他们生事为主,李靖对草原有一套,对江南亦是不怵,既然主动请缨。
萧布衣知道他不会让自己失望。
如果击杀了张善安,收复江南东部各地后,长江以南可以说是大半都已落在西梁军的手上,剩下的最后一个目标当然就是江都附近的盗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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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消息当然就有坏消息,坏消息就是吴兴沈法兴势力已经做大,亦是以讨伐宇文化及为名,攻城拔寨,如今已下余杭、丹阳等郡。
自称江南道大总管,下设百官。
俨如一方土皇帝。
如今江都在沈法兴、杜伏威和李子通的包围之下,岌岌可危。
裴矩、宇文化及离开江都。
任命陈棱为江都总管。
可十数万骁果军撤走,江都几乎成空城一座。
裴矩、宇文化及可以说是毅然放弃了江都,陈棱坐镇江都,有苦难言,现在他手下兵力不足。
再加上杨广已死,杨杲离开。
他自己都不知道守卫着什么。
凭借手上的实力,他已不能对抗三路盗匪,江都沦陷盗匪之手,可以说是迟早之事。
萧布衣听到这个坏消息地时候,并不着急,江都就算落在别人之手,抢回来就是。
这四股力量如今混沌未明,他就等着局势明朗再说。
攻打一股势力总比攻打四股要省心一些,冒然的加入这个战团,倒可能让几股势力联合起来。
反倒不智。
李靖、徐世绩等人虽不参与治理天下。
但是攻城拔寨的手段却是大同小异。
远交近攻,除弱克强。
对于稍弱的势力。
当求一举攻克,可对于强悍的势力,当求先攻外围,除其盟友,断其外援,然后一股攻克。
对关中如此,对河北亦是如此打算,而对于江都,李靖也是如此做法。
他是个老虎,但也和桑叶上的春蚕般,无声无息的啃食江都赖以生存的那片桑叶。
萧布衣想到这里,嘴角浮出了微笑,现在他不需要做太多地事情,只需要稳扎稳打。
营帐外,孙少方急急的进来道:“西梁王,张大人请见。”
萧布衣精神一振道:“有请。”
张镇周走进来,微笑道:“启禀西梁王,据我所知,宇文化及已经粮绝,如今正兵发黎阳,要和我们一战。”
宇文化及进攻本来是坏消息,可张镇周却当个好消息来说。
萧布衣亦是笑道:“我们给他们送过两次粮,怎么他们粮草反倒吃光了?”
“本来还有一些。
可他们见我们送粮草过去,只以为后顾无忧。
更不知道节俭,反倒大吃大喝,很快将积攒地那些粮草吃光,又都是等你送粮,可这粮迟迟不到,是以告罄!
西梁王这招釜底抽薪,果然高明。”
萧布衣含笑道:“其实本王还想给他们送粮,可想太过麻烦,不如请他们到营中来吃好了。”
“正该如此。”张镇周精神一振,已经明白了萧布衣的用意。
“宇文化及打过来怎么办?”萧布衣问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今江都军锐气早消,军心涣散,外无救援,老臣请令出兵,当求一举击溃江都军!”
萧布衣收敛了笑容,沉声道:“既然如此,明日还请张大人领兵,本王亦想见见,过来讨粮之人,到底有什么本事!”明,列阵以待。
西梁王有令,江都军来抢粮,我们就让他们连粮仓都见不到!
隋军出营相迎,士气高涨。
长枪短刀明亮,铁弓铁盾泛寒,一列列一排排地西梁兵列阵淇水北岸,不要说黎阳仓离的尚远,就算近在咫尺,也管保江都军看不到一棵稻草。
相比之下,江都军显的有气无力,望着对岸的西梁军阵容严整,一些兵士甚至露出艳羡之色。
本来以往,他们都是杨广的亲兵,高高在上,可山水轮流转,眼下地他们,更是希望加入对方的阵营。
除了死忠,只要还有头脑地都明白,跟着西梁王走,前途光明,升官进爵,跟着裴阀和宇文化及走,前途未卜,生死不明。
但现在还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所有的兵士均是保持沉默。
宇文化及马上弯着腰,看起来已经无力支撑所有的稻草。
骑马从队伍中走出。
回头望了眼,神色满是犹豫,他不想出阵。
但是已不能不出阵,裴矩告诉他,此举叫做稳定军心。
望着淇水对岸,宇文化及扬声道:“西梁王可在?”
他喊了声,两军陡然间变得鸦雀无声,西梁军肃然是因为恭敬不能出声。
江都军却是畏惧不敢出声。
可无论恭敬还是畏惧,两军均是兴奋中夹杂着期待。
骁果军期待中又带着些畏惧。
只想看看,不动一兵一卒。
就已经逼的江都十数万骁果军束手无策的人,又是何等地英雄气概。
鼓声三响,有铁骑从队中涌出,分为两列,个个铠甲鲜明。
锦衣外罩,两队骑兵举旗又是列在两侧。
正中缓缓行出一人,马如麒麟人如龙,端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那人身后跟着数将,亦是威猛雄壮,常人难及。
只是立在那里,并不出言。
江都军见到萧布衣气势逼人,有帝王之象,又见宇文化及瘪三般,愁苦不堪。
不由暗自皱眉。
心道不等打仗,胜负已定。
宇文化及这个将军当的实在窝囊透顶!
宇文化及见到萧布衣的那一刻,惊惧暗生,往事一幕幕的闪过脑海,不由感慨万千。
萧布衣踩着太多人登上了如今地位置,可踩地第一人就是他这个太仆少卿!
他这一辈子,如果可以重来一次的话,那就是绝对不想认识这个萧布衣。
可世事无常,却不容重来一次,所以他岸边拱手道:“西梁王,一别经年,别来无恙?”
萧布衣肃然道:“宇文化及,不知道你今日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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