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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九节 最后一击(2/3)

刀光未闪,拳头已到,瞬间已经击在萧布衣的胸口,赤手空拳那人地武功,显然要比持刀之人,要高明许多!

变化陡升,江都军倏然而静,难以置信有人会刺杀西梁

不信之后就是出离愤怒,这两个刺客从哪里冒出?

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次行刺西梁王,已将江都数万兵士陷于死地?

可见到那两人身手之高,所有人又涌出一个疑惑,在江都军中,怎么会有如此高明之士?

那两人真的是江都军地郎将?

萧布衣正对二人,见到两张陌生的面孔。

二人表情僵硬,直如死人,面孔陌生,萧布衣那一刻却是心中惊栗,他觉得危机如此熟悉,出拳那人身形有些熟悉。

这人他应该认识,这人不像是符平居!

可若不是符平居或是裴矩,此时此刻,又有哪个人要杀他,而且拥有如此高明的身手?

吸气后纵,在那人拳头击在胸口那一刻,萧布衣胸口陡然凹了下去。

那人微愕,从未想到过萧布衣的身躯已经变的和棉花仿佛,任意涨缩。

他那一拳,只要再入半寸,就能结结实实的打开萧布衣的胸膛,说不定能将他的胸骨打断,可就是差了这半寸,他蓄谋已久的一拳却如清风拂柳般,对萧布衣并没有造成实质的伤害。

那人心中一寒,暗想比起当初,这个萧布衣武功显然又高明了很多。

当初和他擦肩而过,他地速度还是胜过萧布衣一筹,那时候,他砍了萧布衣两刀,却被萧布衣还了一弩,可没想到又过了几月地功夫,二人速度已经不相伯仲。

萧布衣的武功,怎么有如此快地进境?

那人想到这点的时候,反手就抓,他知道萧布衣看似奔放,却是小心非常,更有护甲在身,当初就因为护甲,这才让他功败垂成!

这一次他是蓄谋已久,只要缠住萧布衣,就算让萧布衣击上两弩,同伴却能一刀斩下萧布衣的脑袋……

他和同伴混入西梁军并不容易,但是混入江都军中还不算是什么难事,他一直在等这个机会,要刺杀萧布衣,已非容易的事情。

*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萧布衣一死,他还有希望!

虽然这个希望看起来更像狂妄!

但是他已别无选择!

嗤的一声响,那人右手若钩,已经撕下萧布衣的胸襟,几乎就在同时,刀光一闪而下。

已经从萧布衣面门砍过。

萧布衣避过一勾一刀时,已单刀在手,一刀劈出!

他已经知道对手是谁。

他从未想到过,没有等来符平居,却等来了意料之外地人。

可那人来杀他,并不稀奇。

萧布衣拔刀出刀。

已经毫无先兆,一刀劈出,却是劈向身前半空之处。

身前虽是没人,但是谁要窜到他的身前,就会被他一刀两段。

这招看似突兀。

却早就算准那人定会上前,萧布衣生死历练。

早知道如此对自己最为有利。

那人一勾没有得手,果然上前,可转瞬见到一道闪电半空划下,心中大惊,翻身倒跃,避开了萧布衣必杀的一刀。

他虽然想要杀了萧布衣,可毕竟还是不想送了自己地性命。

能活下去,一切才有可能!

二人均是武功翘楚之辈,料敌先机均是不差,虽是生死一线。

但均能避过对手的杀手。

可一来一去之间,先手已然易手。

萧布衣避过杀招。

为自己抢了反击的机会,那人后退,却已经丧失了最后击杀萧布衣地机会。

若不偷袭,他要再杀萧布衣,再无可能!

这时候,萧布衣已经退到手下之前,持刀的杀手却是和赤手空拳那人有了差别,萧布衣一刀逼退同伴,他却不退,反倒提刀向萧布衣冲来,那人气势汹汹,身材魁梧,前冲之际,一股狂风卷起,看起来万人难挡!

萧布衣几退之下,瞳孔爆缩,却已看出机会。

陡然前窜,却以更猛烈、更剽悍、更凶狠地速度挥出去一刀,这一刀极快、极厉、又是极静!

一刀挥去,天地万物似乎凝于那一刀;一刀挥出,两道刀光,只飞起一个好大的头颅,带着一腔热血!

持刀那人虽已挥刀,却是差了片刻,他单刀还未及萧布衣胸膛之际,就已经被萧布衣一刀砍了脑袋!

他头颅飞上半空之时,双眸中还有着不信、不解和不悔!

他不信这世上还有如此快刀,他不解为何同伴要退,他不悔自己做出的抉择!

无论同伴如何对他,他的命本来就属于同伴,再还给他又能如何?

可无论如何,一刀下去,生死两隔,恩怨了却!

个郎将纷纷上前,已经兜住了刺客地后路。

众人无不知晓,刺客逃,那就是他们的毙命之时,西梁王就算再宽宏大量,可若碰到危急性命之时,也不能大方地饶过江都军!

一定要拦住刺客,那是救自己的性命,亦是救全军的的性命,他们才看到了希望,手下兄弟才看到了希望,怎么能再次绝望?

他们和刺客,只能活一个!

想到这点之时,他们毫不犹豫的涌向刺客,虽知道,这一上前,就可能是死,可西梁王不是说过,战场残酷,死伤本寻常之事,兄弟们热血男儿,当是轻生重义!

一命换全军之命,死了,也值得!

所有上前之人那一刻,热血沸腾,再不考虑其他!

十数个郎将无不出生入死,身经百战,或远不如萧布衣的身手,但是在官兵中,已非泛泛之辈,他们同心联手,这是第一次,但是……是否是最后一次?

生死刹那,赤手空拳那人倒退之际,就见到同伴被萧布衣一刀所杀,不由目眦欲裂。

他本来志在天下,可却被萧布衣牢牢的守在东都,他本巅峰之际,却是一朝烟消云散,他并没有远遁,他一直留在这里等机会,他没有远遁,因为他知道,就算遁到天边又能如何?

没有雄心,失去了大志,他这样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不能轰轰烈烈的活,他宁可轰轰烈烈的去死,而不是苟且一生,坐望他人拥有江山,一辈子让世人耻笑。

从这点来看,他是个骄傲地人,可骄傲地人,往往是可悲的人!

而骄傲地人,注定不能卑微的活!

所以他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他带着还留着身边的最后一个手下,混入江都军中,等待刺杀的机会。

他知道。

江都军肯定会败,萧布衣一定会亲身过来安抚江都军,他太了解萧布衣。

甚至胜过了解自己,他知道这应该是他最后地一个机会,他不想错过。

倒跃那一刹。

他已经看清楚周遭的形式,江都军十数个郎将已经断了他的后退。

萧布衣地手下却已经分散去兜他的两翼。

萧布衣持刀凝立,目光如电的望着他!

萧布衣没有动,难道算定了他无法逃脱?

萧布衣地手下动作迅疾,似乎早有准备。

这难道是个陷阱,等着他进入。

这怎么可能?

那人一阵惘然,他不信。

不信萧布衣能算准他会袭击。

身后的阻力最是薄弱,十数个郎将实在算不了什么,从身后杀出,再次混入江都军中,他不见得不能活命!

他武功盖世,就算张须陀那种盖世豪杰,都是难奈他何,就算张须陀那种无敌英雄,只逞匹夫之勇,还不是死在千军之中?

战或者逃?

念头一闪而过。

不知为何。

他还是想到了张须陀,他突然想到张须陀说过地最后几句话。

张须陀无能无力,心力憔悴,上愧天子,下负兵士,卷土重来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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