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零节 疑兵之计(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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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绩并非是个痴情的人,相反,他本来是个风流的人
他和魏征、马周等人不同,那些人出身寒门,属于世上那种很底层的人物。
/首/发他们能走到今日,完全凭自己的不屈不挠,志向远大,再加上等候多年才抓住的那点转瞬即逝的契机,这才能翻身。
而徐世绩,显然要舒服的多。
他家境不错,良田奴仆钱财并不缺少,甚至可说是上等人家。
徐世绩自幼饱读诗书,文武双全,自然少不了风流韵事,但那些对他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
他的志向本是出将入相、位列三公,凭一身本事扬名天下、千古流芳。
他巧使一计,就保全了乡里,祸害了旁乡,所以他本来也不是迂腐的人,甚至可以说,很有些狡猾。
但他重义,他和萧布衣本是一类的人,一朝为兄弟,终生为兄弟!
所以他被翟弘冤枉、被李密陷害,却并没有太多的抱怨,更没有忘记翟让的恩情,而跟随了萧布衣,除了安定天下外,就从未再有过其他的念头。
他重义,也一生恪守着这种义气,他是个值得朋友托付的人。
自从他掌管东都后,他已将风流收敛了很多,他知道自重,他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让东都人瞩目。
他的丁点错误,都会让萧布衣为难,他不想让萧布衣为难。
所以他收敛了狂傲,收敛了风流,收藏了以前的一切一切……
他看起来并没有多少战绩,但他守襄阳、李密不能夺,守东都,百姓安生,再无祸乱。
他守住哪里,哪里就能让萧布衣放心。
徐绩知道,前方将士冲锋陷阵的时候,荣耀万千,旁人记不起他的作用。
但是前方将士若败、若损,征伐不利,他难辞其咎。
就是这样想法地一个人。
兢兢业业。
守在东都已数载。
从未被萧布衣猜忌过。
能臣也有能臣地悲哀。
因为他要提防功高盖主引来杀身之祸。
他要做到恰到好处。
长孙顺德虽有大才。
但他贪酒好色。
举止不端。
这并非他地错点。
而是他明哲保身地一种手段。
徐绩却不想如此作为。
因为他清楚萧布衣地为人。
也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自从他收到裴茗翠给与地信笺后。
他酒色不沾。
甚至就算偶尔看看歌舞。
眼前也满是裴茗翠一张憔悴地脸。
他发现自己早就爱上这个奇女子。
不知从何时开始。
或许每晚拿出磨地发黄地信笺看一眼。
已能给疲惫地身躯带来无尽地力量。
他知道裴茗翠心中还有他这一号人物。
就已知足。
他并没有奢望太多。
知足地人。
其实也不快乐!
徐世绩自卑,他虽坐镇东都,呼风唤雨,却始终觉得配不上裴茗翠。
他知道这些权势,在裴茗翠眼中,根本一文不名;他知道裴茗翠爱上的那个人,天下难找第二个,他本来以为无法和死人争夺爱,但他蓦地发现,那个人活着,他一样难以争夺。
李玄霸这三个字,生是人杰,死亦鬼雄,在裴茗翠的心目中,不可取代!
所以徐世绩见到裴茗翠下了马车,缓步走到他面前的时候,神色已恢复了常态,掩藏着那心中地关切道:“裴小姐,进府再说吧。”
风吹过,不堪清醒。
徐世绩只怕眼前的这个人,抵不过不解关怀的秋风。
裴茗翠低声说道:“多谢。”
徐绩才要举步,心头微颤,笑道:“谢什么?”不等回答,当先走过去,只是在想,‘她……看出了自己的心思?
她本来就是如此聪慧的女子。
’
二人落座,两盏清茶奉上,暖暖的蒸气浮起在二人地眼前,朦朦胧胧。
红泥小火炉也燃的旺旺的,给厅中带来了暖意。
徐绩并不需要这些,但得知裴茗翠要到后,马上吩咐兵士准备。
这让他冷的入骨的厅中,有着春的气息。
“不知道……裴小姐……到东都……”徐世绩本是说话利索地人,但一句话说了三口气,也没有说完。
他本来已有腹稿,见到裴茗翠的一双清澈的眼眸,所有的措辞丢的一干二净。
“这次来东都,发现这里真有些文帝盛世地气象,徐将军功不可没呀。”裴茗翠感慨道。
“我不过是打理,要说功劳,当然是西梁王、一帮征战的兵将、还有那些尽职地官员功劳最大。”徐世绩恢复了常态。
“徐将军沉稳干练,其实亦是大才。
当年我就知道你终有封王称相,史上流传的时候,如今看来,不远矣。”裴茗翠赞赏道。
她很少夸奖人,这已是她给出极高地评价。
徐世绩含笑道:“裴小姐过誉了,这炉火都不如我的脸皮红了。”
二人相视一笑,却都没有提及信笺上地八个字。
裴茗翠的目光投向火炉,感受着暖意,半晌才道:“其实我这次来东都,是想和你联手,抓出李玄霸。”
“抓出李玄霸?”徐世绩大为诧异,又有点振奋。
裴茗翠道:“我这段时间内,其实一直在找他。
可很显然,他技高一筹。
我想凭一己之力要找出他,可能已微乎其微,所以我需要你……还有西梁王的帮助。”
徐绩沉吟道:“关于李玄霸的事情,西梁王已和我详谈。
但西梁王河北征战、我又不能离开东都,不知道如何可帮裴小姐?”
“徐将军果然不会而忘公。”裴茗翠赞许道。
徐世绩缓缓道:“李玄霸虽是计谋奇巧,但依我来看,终究难成大器。”
裴茗翠良久才道:“或许……你是对的。”
“依照我的消息,李玄霸眼下出没过的地点有几处,鹊山刺杀西梁王被虬髯客阻挡、高要杀蝙蝠又被虬髯客阻挡。
至于毒害薛举、暗算始毕可汗、河北的三次出手,都是极为成功。”徐世绩道:“他是个善于抓住机会的人……”
“虬髯客为何这三次没有阻拦呢?”裴茗翠突然问。
徐世绩微愕,“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想虬髯客就是武功盖世,也总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吧?”
裴茗翠笑笑,不置可否道:“李玄霸虽是狡猾多端,行踪不定,但眼下我可以肯定一件事。”
“何事?”徐世绩忍不住问。
“他眼下最大地敌人就是西梁王,所以他若有再出手的机会,对付的就是西梁王。”裴茗翠肯定道。
“这个……的确是极有可能。”徐世绩嘴角突然有了些狡黠地笑,转瞬消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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