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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四节 渗透(2/3)

他已看出廖烽脸上的寒意!

廖烽淡淡道:“宋军师,你应该知道我要做什么。”

宋正本脑海中灵光一现,失声叫道:“你是李唐地人!”

廖烽淡然道:“不错,可惜你知道地太晚了。

叫了,如此大雨,他听不到!

高石开盏茶功夫才能杀你几次了。”

话一说完,廖烽单刀一展,当求了事。

没想到远处突然传来高石开地一声叫!

廖烽一惊,身形一动,已窜到宋正本的身边,倒转刀柄砸过去。

宋正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叫都来不及,已双眼泛白,软软的倒下去。

廖烽回首望去,见到如烟的雨幕中穿来一道人影,知道那是高石开,心中暗凛,不知道他为何这快回转。

他不能杀宋正本,只怕刀锋带血,骗不过高石开,索性当机立断,敲晕了宋正本,再用他做诱饵,杀掉高石开。

他看似对曹旦一忍再忍,其实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一个手段。

见高石开行来,廖烽装作吃惊道:“高将军,我们差点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

“高石开、廖烽哪个是我们的人?”曹旦听到妹妹如此肯定,已经猜到什么。

窦氏压低了声音,“是廖烽。”

曹旦一惊,忍不住道:“没看出他那个糗样,竟然是我们的人。”

“你看不出的事情多着呢。”窦氏讽刺道:“若是连你都能看得出,他还能瞒过别人吗?”

“说地也是,怪不得这小子在易水偷偷的逃了回来,原来早就深谋远虑,知道有这天。”曹旦讪讪中有些惊喜,“可他一人,能杀得了宋正本和高石开吗?”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们当廖烽是兄弟,这世上,兄弟岂不是最难防的?”窦氏干枯的脸上露出点干瘪地笑。

“不错,不错!

兄弟最难防!”曹旦笑道:“老子就懒得防!”

“你也有兄弟?”窦氏讥笑道。

曹旦心中不是滋味,不过他受这个妹妹抢白惯了,岔开话题道:“就算廖烽能得手,可我们还是不能投奔李唐?

要知道,李孝基给我们的条件,可是带着传国玉玺和河间这块地!

窦红线不肯让我们举郡投降,就是断我们地活路。

只带着传国玉玺,恐怕不够分量。”

“求人不如求己。”窦氏脸上露出阴狠之色,“她断我们的生路,我们何必给她留活路?”

“妹妹,你的意思是?”曹旦打了寒噤,伸手做了个斩的手势。

窦氏缓缓点头,窗外‘咔嚓’一声雷劈,二人都是吓了一跳,脸色苍白。

雨越下越猛,仿佛要将一秋的愁苦,尽情的宣泄,二人有感天地之威,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

高石开望见地上倒下地宋正本,大为惊诧问,“廖兄,怎么了?”

廖烽道:“方才你我出了庙,我才走几步,就想到……这会不会是敌人引我们离开暗算宋军师?

一想到这里,我就赶快回转,正巧碰到宋军师倒地,他面前站着个黑衣人,正要下手。

我见到喝了声,那人劈了我一刀,然后就逃走了。

这时候你就来了,你听到我的呼喝了吗?”

他说地煞有其事,高石开摇头道:“我倒没有听到你的喝声,我也是走到半途才想起不应该留下宋军师一人,是以回转。

我没有见到那面有人。”

“不知道宋军师怎么了,总是不醒。”廖烽皱眉道:“不会是中毒了吧?

高兄,你经验丰富,还请看看。”

高石开点点头,上前几步,蹲下去就要去推宋正本,廖烽亮刀,一刀就奔高石开地后颈砍下去。

这是个绝佳的机会,他当是不能错过。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他廖烽身经百战,当然知道哪个是最佳杀人地机会。

这一刀,简直可以说是十拿九稳,无懈可击。

廖烽出刀的时候,甚至已想像到人头飞起,鲜血如虹的场景。

可高石开竟然在刀锋及颈的时候低了下头!

单刀斩空!

廖烽怔住!

单刀几乎擦着高石开的头皮而过,削下一蓬乱糟糟地头发。

黑丝飞舞,高石开倒退,已撞在廖烽的身上。

廖烽只觉得小腹一凉,才知道被高石开一刀刺中。

高石开倒退之时,已拔刀在手,一刀从肋下反刺了出去,正中廖烽的小腹。

肘一抬,重重的击在廖烽的胸口,廖烽惨叫一声,整个人倒飞了出去,等到摔落在泥水中的时候,已难以起身。

廖烽怒睁双眸,满是不信,嗄声道:“高石开,你早就防备着我?”

高石开叹口气,“你本来不是很勇敢的人,但你这次捉敌,表现的太过勇敢,这种非常时刻,我当然觉得有问题。

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已知道你是李唐的人,可惜你还不知道我是东都地人。”

廖烽微怔,恍然叫道:“你被萧布衣收买了。”

回答他的是刀光扬起,鲜血四溢。

高石开一刀斩下了廖烽的脑袋,这才盯着那死不瞑目的双眼道:“你猜中了!”

高石开一刀斩了廖烽后,并不急于救醒宋正本,反倒从怀中掏出一支香,在火上点燃,然后插在宋正本鼻前。

等了片刻,确定宋正本不醒,这才又掏出个竹筒,点燃了,‘通’了一声轻响,一道焰火窜天而起,雨夜中,更显明亮。

过了顿饭地功夫,只听到庙外马蹄急骤。

狂风暴雨中,那马蹄之声,似乎都要压住那暴雨狂风,踩在人的胸口。

高石开露出敬畏之色,缓缓站起来。

马蹄声才歇,张济已出现在殿中,仿佛那尊雕塑般,一直就在那里。

“廖烽忍不住地下手,我杀了他,我留意查看,除了他,再无旁人,想必李唐对河北这些人,也不放在心上了。

宋正本被廖烽击昏,又闻了我的迷香,天亮之前不会醒来。”高石开简单明了道。

张济点点头,“好,那你就在此等到天亮,然后带他去黎阳。”

高石开点头,“那……我不用回乐寿了?”

张济摇头,“乐寿已到末路,你一直通禀消息有功,西梁王当会重用。

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高石开微有喜意道:“谢张大人。”蓦地想起什么,从腰间铠甲下解下一物递给张济,那物黑巾包裹,方方正正。

“这是什么?”

“这是曹旦他们窃取的传国玉玺。”高石开笑道:“我偶尔听到,就随手拿了过来。

我用个假的暂时代替,想曹旦那种

时半刻不能发现。”

张济笑道:“这倒是个不错的征兆,高将军辛苦了。”

高石开恭敬道:“本分之事。”

张济道:“西梁王不见得喜欢这个,但高将军的功劳,我绝不隐瞒。

你一切小心,我先走一步。”

他倒是说走就走,转瞬冲入雨幕之中。

马儿一声轻嘶后,蹄声响起,逐渐远去。

高石开这才舒了一口气,收拾了廖烽地尸体,丢到古庙后的破井之中。

望着破井半晌,脸上不知是何表情。

坐在宋正本身边,叹口气,扳起他来,靠个舒服点地位置,这才添了些碎木。

火光中,高石开的脸色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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