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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二节 半块玉(2/3)

刘武周笑道:“尉迟兄辛苦了。”

尉迟恭大起大落,刘武周何尝不是如此,想他当初威震河东,几乎将李渊逼的弃河东,守关中,到如今草原落魄,身边只剩下几人。

尉迟恭望向孤灯道:“不辛苦。”

二人相对无言,其实这种沉默并非第一次,自从刘武周兵败草原后,沉默就已悄然而生。

尉迟恭不是觉得刘武周再没有发展的能力,而是觉得心力憔悴。

刘武周道:“今日可敦说……只要这次你我立下大功,捉住虞世南等人,就可委以重任,明年开春时分,可带兵南下,一扫旧耻。”

“带突厥兵?”尉迟恭问道。

刘武周眼皮跳了几下,强笑道:“这个……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能报仇雪恨,带什么兵又有何区别?”

尉迟恭霍然扭头,目光灼灼的望着刘武周。

刘武周被瞧地有些不自在,明知故问道:“尉迟兄看什么?”

尉迟恭沉声道:“争夺天下用些手段,无可厚非,但为一己之欲,引狼入室,荼毒生灵,于心何忍?”

刘武周道:“我就是因为尉迟兄地这句话,这才兵败河东。

我不引狼,自有旁人来引。

李渊守河东、和我抗衡,若不用突厥兵,怎么能胜?

李世民玄甲天兵号称天下第一,但可曾对抗过半个突厥兵?”

尉迟恭沉默无言,刘武周却是越说越气,“争夺天下之辈,能胜出的不是比人地仁德良知、而是比谁更无耻心狠,我当初就是妇人之仁,这才导致兵败,如今以矛击盾,以其道还治李渊,何来错处?”

尉迟恭想要说些什么,终究一声长叹,再无言语。

心情激荡,稍平息下来,或许感觉说得口气重了,刘武周哈哈一笑道:“我今日喝的有些多了,说地话难免有些火气,尉迟兄不要见怪。”

尉迟恭淡淡道:“因我之故,导致刘兄惨败,你不怪我,我已经庆幸了。”

二人又是沉默片刻,话不投机,半句也多。

刘武周打了个哈欠,站起来道:“夜深了,不打扰尉迟兄休息,明日擒拿虞世南等人,还要指望尉迟兄。”

“我尽力而为。”尉迟恭也不站起。

刘武周转身出帐,脸上有了不悦之色。

回转到营寨中,宋金刚、苑君璋均在,见刘武周进帐,齐声问,“事情如何了?”刘武周兵败,北逃草原避祸,这二人均是死忠,一直紧紧跟随。

刘武周冷哼一声,“这个死脑筋。”

苑君璋苦笑道:“尉迟恭早就有离意,他去东都还有活路,可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这人的确是将才,若能说服,加入我们明年反攻,说不准还有机会。

可他……毕竟不愿意和突厥人打交道。”

“不为我用,当为我杀。”宋金刚打了个手势,“刘兄,何必便宜了别人?

不如杀了了事!”

刘武周缓缓坐下来,想了半晌,“眼下我们人手单薄,要起内讧,必死无。

金刚,你不要妄自下手,坏了我地计划。”

宋金刚对刘武周倒很信服,点头不语。

苑君璋道:“这次可敦、可汗联手,就要对付黑暗天使和东都,尉迟恭不见得尽心,那我们倒要另立功劳。”

宋金刚道:“我去对付黑暗天使!

当初他们暗算我,这个仇一直没有报!”

刘武周想了半晌,“当初你乔装一阵风和始毕暗中联系一事,最好不要让利知道。

此一时彼一时,我只怕泄露出去,利会有猜忌,对我们不利。”

宋金刚点头道:“你放心,我听说黑暗天使最近势力渐弱,那个文宇周更是许久没有露头,说不定死了。

他要是死了,没有人知道我们当年的底细。

不过他就算活着,也不见得怀到我们身上。”

“既然如此,明日我去和可敦说说。

你可跟随他们伺机攻打黑暗天使,一来取得他们的信任,二来可以报仇雪恨。”刘武周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暗想当初呼风唤雨,叱诧一时,何尝想到今日要借一女人之力企图东山再起?

可除此之外,他已再无翻身之力!

刘武周三人聚首商议的时候,尉迟恭孤单的坐在孤灯下,望着那昏暗的***,脸色阴晴不定,难以抉择。

不知过了多久,这才叹息道:“萧布衣待我极厚,可此时此刻,我怎么有颜面去投奔他?”不再多言,径直躺下去,挥手熄灭了油灯,让那无穷地夜笼罩,尉迟恭合上双眼,脸上满是无奈。

朦朦睡去,仿佛只有在梦中,才能再见到当年马邑那个开朗义气的萧布衣。

仿佛也只有在梦中,才能重来以往的一切……

**

除夕,年夜。

萧布衣才和河北军将提前过完新年,就快马加鞭的带亲卫回转东都。

河北兵将已很感激西梁王地劳苦,都劝西梁王回转东都,新年之际,西梁王更应该在东都与民同乐。

兵将一心,秦叔宝、程咬金信誓旦旦,说绝不让唐军南下一步,萧布衣见众人盛意拳拳,这才回转。

东都知西梁王回转后,又是一阵欢腾。

其实不止河北的兵将要过新年,崤山、长平两地对抗唐军的西梁军,亦是早早地派使臣安抚奖赏。

不过这些事情都由徐世绩、魏征二人早早地打理,倒不劳萧布衣太费心思。

今年的东都虽然有些冷,但是这个年过地实在有些热。

灯树千光,烟花齐放,月照凝水,风传春情。

四海宾客齐会东都,再现文帝当年盛况。

萧布衣人在东都巡游,见百姓安乐,心中陡然间涌起自豪之意。

东都新年,萧布衣不但重奖前线兵将,还赏赐百官,与民同乐,其意融融。

绕东都夜行一圈,百姓欢呼阵阵,仿佛战事不复存在。

萧布衣到了东都街市后,见到花灯盏盏,夜梅传香,一时间也陶醉其中。

不知为何,突然想起远在辽东的思楠,暗想她寂寞孤单,不知道辽东可有今日的热闹。

只是就算热闹,孤单也是随行。

心中微暖,已准备

转去和亲人团聚,觉得给与她们的时间实在太少,一闪,又勒马下马,径直向一抱孩童的妇人走去。

女人一身红衣,面露微笑,正向萧布衣望来。

“嫂子,怎么不招呼我,差点错过。”萧布衣微笑对红拂女道。

红拂女道:“你很忙,和你二哥一样,我看着你们已经足够。”

萧布衣伸出手去抱过孩童,微笑道:“德,长大了。



孩童憨厚的笑,并不答话,有如李靖一般。

‘’通正直,李靖给儿子取名德,当然就是希望儿子做一个正直、有德之人。

红拂女道:“一恍多年,总要长大地。”

“为何不进宫和他们玩耍。”萧布衣笑道:“他们应该很喜欢你和德去。”

萧布衣和李靖情同兄弟,德和守业也是好地玩伴,红拂女人在东都,没事地时候,总是要找他们玩。

蒙陈雪她们也是极为喜欢红拂女,没事就向她讨教做女人的道理。

红拂女笑道:“我才离开宫中,回转这里,只为望月赏灯。”

萧布衣抬头望月,见月色如雪,普照天下,突然道:“其实二哥他……”

“他做什么,你无须对我说。

你们男人做地事情,我们女人不需要插手。”红拂女道:“以前贫地时候,李靖只能带我出来赏月赏灯,我想着他不在身边,可在这明月下,总是站着他。

这样地想,他就和在我身边一样了。”

她说地朴实,萧布衣听到大为感动。

遥想初见红拂女之时,恍若隔日。

谁又想到,当初的那个张鸡婆,竟是如此深情款款的女子?

“二哥有你相助,真的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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