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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一章 渡(上)(1/2)

第二百十一章 渡(上)

“王妃儿,你想学我们汉家的经义诗文,还想学行军作战?”李威有些不悦。

蛮僚女子,不大知事务可以理解,可是军事布署,岂可随意询问?

但他的不悦无疑对牛弹琴,王妃儿依然在追问:“我只是担心,敌人越少越好,现在人很多,又在砌石墙,渡过去难度岂不是更高?”

李威一拂衣袖离开。

即使是王妃儿,也不能说的。

但李威很淡定,象没有看到河对岸的布置一样,神情轻松地安排着事务。

这种淡定也传染了士兵,也许殿下有什么计划呢。

比如长草岭,当然那一战是小试牛刀,一群乌合之众,人数又不多,占了天险,却连旁边的道路都不察看一下,胜之不武。

也不是没有准备,召集了善长水性的士兵,又在中间挑选了勇士,只是选定了人选后,又开始正常训练,要么扎了不少的木筏。

士兵安心,但有人不安心。

薛讷毕竟年青了一些,又看了许多兵法战策,懂得一些。

与长草岭还是有不同的,龙川江水流湍急,上下游的几个渡口皆有敌军把守,其他地方不能泅渡,即便能泅渡,过去也是悬崖峭壁险岭,无法再上演长草岭的战例。

也意味着只有强攻这一条道路,可耽搁一天,强攻的难度增加一份。

就是没有敌人再增援,石墙越砌越高大,就快成城墙了。

最后怎么渡过去?

找到了李威,说道:“殿下,不能再拖。”

说到底,太子从未打过仗,裴行俭没有辉煌的战绩,黑齿常之不了解。

遇到困难,薛讷有些不大相信。

当然,他父亲在此,一定会沉着气。

“为什么?”李威不温不火地反问道。

“殿下,你看对面,”薛讷有些急,不知道太子真是胸有成竹才淡定的,还是他性格如此。

“薛讷,你说什么样的敌人最危险?”

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模糊,薛讷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你现在与孤说话,如果孤与你动手,谁胜谁败?”

“会是,会是殿下你。”薛讷支唔了一下,最后老实地回答。

“但你现在与孤说话,如果后面有一个人突然摸了上来,蹑手蹑脚,想要加害你,会有几分成功的机会?”

薛讷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眼。

当然,一个敌人也没有。

李威意味深长地说道:“最危险的敌人是你背后的敌人。”

“可是……”

“不要可是了,背后的敌人还不危险,那么再加上一条,来自背后你意想不到的敌人,才是最危险的。

勿要多问。”

“喏!”既然说到这里,知道太子确实有了可靠的布置,他职位还是很低,没有权利过问。

即使是这样,也沾了他老子的光与自己在评书里的光,否则李威依然不会说。

扎营到了第四天,李威又让人买来三十几头牛,以及当地六十几匹老马,命令士兵宰杀,犒劳三军。

但宰杀时很古怪,除了宰口外,只让士兵在腹部破一道口子,无论牛皮或者马皮务必保持完整,否则以军法处置。

居然还派了执法队前来监督。

肉几乎是挖出来的,挖完了,皮立即让执法队收走。

王妃儿好奇地看着,问道:“太子,这是做什么?”

其实其他人皆感到好奇,可不象她是偏远的蛮女,不敢问出来。

“渡河,”李威很老实地答道。

众人脸上皆不信,牛皮马皮如何渡河。

再说,已经编扎了很多木筏,渡河的工具足够了,只是渡过去,伤亡将会很重。

而且真正水性好的士兵,不会超过两千人。

大多数士兵估计不通过浮桥,就是上了木筏,站都站不住。

李威没有再说,心中却在想,不知道该用多少张牛皮,才能做成热气球,但做出来估计也载不动多少人,反而降落时成了活靶子,得不偿失。

再说,这附近也搜罗不了多少大牲畜。

于是作罢。

依然很悠闲地训练,或者看书。

到了第五天,实际上也到了二月初一,李威又下了一条命令,从山上砍来青藤,或者从附近购来麻皮,织成长长的绳子,并且在木筏四角也扎着绳子。

又派了人打了一些铁制的面具,不过面具是什么样子,执法队看守着,没有让人观看。

弄完了,吃牛肉马肉,训练,到了下午,直接下令休息。

这一下,几乎所有不知道内情的人都是一头雾水。

夜色降临,又是月初,又升上来许多水雾,几乎对面不见五指。

虽然自信,可不代表自大,也防止对面叛蛮反扑,毕竟人家有河渡之险,还搜刮了许多船只。

论士兵数量,恐怕也不少多少。

因此,唐朝大营巡逻反而更紧密。

很正常的夜晚,王妃儿坐在河边吹着笛子。

李威走了过来,问道:“到现在怎么不入睡?”

“我只是睡不着,不知道大战兴起,又要死多少人。”

“是战争,总得要死人的。

所以那一天我对你说过,天下混一了,就没有战争发生。”

“太子,会死人的,你不难受?”

“难受,可仁不代表着软弱,不代表妇人之仁。

其实孤也不想死很多人,然而不战如何?

叛蛮会迅速占据姚州,然后昆州、会川、嶲州、戎州,会有许多部族象你们畹俭部那样被杀被掳。”

提到了自己的部族,王妃儿虽然心肠好,终是不语。

两人静坐了好一会儿,李威说道:“回去休息吧,过几天我们就能到姚州城下,攻克了姚州城,孤派人问一问你们被掳族人的下落。

希望他们还在顺部,如果掳到吐蕃,孤也无可奈何。”

“吐蕃?”

“嗯,也有吐蕃,可人数不多,他们现在情况也不大好,不敢与我们唐朝直接开战。”

“对了,臣民听说吐蕃在北方胜过你们汉家?”

“偶尔失败,乃兵家常事。

再说,我们唐朝多少人,他们吐蕃有多少人。

我们唐朝有多富裕,有多少物资,他们吐蕃呢。

就算他们胜一次胜两次,如果开战,耗也将吐蕃耗得国力贫困,四分五裂。

所以吐蕃也不想打。”

不仅如此,吐谷浑与西域安定下来,吐蕃还会打,狼子的心总是野的。

但这种丧己志气的话,连李威都不愿意说出口。

当然,他说得有理,可首要前提,是唐朝能代代都保持着这样的发展。

一代乱了,什么都乱了,这就是皇权封建的最大缺点。

王妃儿眨了眨眼睛,没有再说话。

夜安静下来,河面上的雾气更重,即使只是隔着一条河,看对面,都是黑影幢幢,不大真切。

渐渐到了三更时分,军营里响起一片鼾声,忽然河对岸传来一片喊杀声。

直到这时候,唐军才吹响真正的集合号角。

所有士兵一个个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匆匆忙忙穿戴盔甲。

然后就看着河对岸,无数的火光在闪烁飞舞移动,因为雾重,看得不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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