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未怕金吾呵醉(三)(2/3)
但我已替殿下,做出最大的顺势而行。
张相公,可知道这天下最大的势?”
“何?”
“天皇很睿智,然而有两处不好,是一恋权,所以殿下不能争这个实权,这就是大势之一。”
张大安脸立即憋红,不管段夫庆是出于何心,凭借这一点,胜过张大安的。
张大安的做法恰恰相反,是想办法让李贤争权。
当时不觉,现在回想起来,这个胡人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第二就是有病在身,虽然睿智,已不如往日。
有一个比喻,黑齿常之一刀名闻天下,乃世间罕有的勇将。
然而让他醉得如同烂泥一样,这一刀下去,还有没有往日的勇猛?
陛下已经醉了。”
这是一个比喻,然而却是一语中的。
房氏本来无精打彩的,可听到最后,也终于心动,在旁边弯了一下腰,道:“李先生果然是奇人也,谢过李先生相助我家殿下。”
“不投,臣自会看云起云落,逍遥自在。
即来投,替殿下分忧解难,是臣的责职所在,王妃勿得相谢。”
高政已忍不住问道:“那么这个势又在何处?”
“好大的势,高使君没有看到吗?
无论是雍王殿下,或者是太子,或是天后,权利还是天皇所赐。
若是天皇一心想收,太子的权,都能收回来。
难道那一天真的到来,太子敢起兵谋反不成?
可是天皇醉了,不是昔日的天皇,权利不要争,至少不与天皇去争,已赢得天皇三分欢心。
天皇醉了,但天后智慧天下罕有人能及。
对天后,天皇又是倚赖,又是防备,这十几年间,一直在反复,也不是没有缝隙。
今天太子势大,天后势大,天后又支持太子,并且让最亲近的内侍,前往青海扶恤太子,耐人寻味啊,耐人寻味。”
听到此,再不懂,撞墙去死!
房氏一双秀眸又亮了起来,奇人哪!
看到各人嘴唇都张开了,段夫庆又说道:“别急,一切等殿下退出来,再说,天后啊。”
众人会意。
这一天晚上十几人觥筹交错,李贤居然因为开心之下,黑齿常之没有烂醉如泥,他却喝得烂醉如泥。
这个苦命的孩子,他还以为真看到光明即将到来呢。
……
首先得退,这个也急不得的。
不能莫明其妙就退了,如何退,段夫庆只能了解一个大约的政治格局,具体的肯定不清楚,这个要张大安等人去寻找机会。
正在找机会时,洛阳诏书下达。
所有宰相要去东都议事。
诏书没有明说,可大家都知道,是为了吐蕃侵犯剑南的事。
王德真看了一眼李贤,冷嘲热讽地说道:“各位相公,有一件事陛下似乎忘记。”
崔知温不知,随口问了一句:“什么事?”
“雍王在监国哪,我们一起去了东都,雍王监那一门子国?”
崔知温立即闭上嘴巴。
张大安一听机会来了,冲李贤挤了一下眼色。
李贤也反应过来,说道:“王相公说得对,自大哥平安归来,我监这个国,已经十分不合理。
只是父皇不让我辞,惭愧惭愧。”
这个六皇子怎么了?
换王德真狐疑了。
李贤又冲一名小吏说道:“麻烦替我拿纸笔来。”
“喏!”小吏拿来纸笔。
李紧就当着这些宰相开始书写,先写给李治的,儿臣不孝,知错了,云云。
做错了就要惩罚,请父皇母后惩罚儿臣吧,以戒示天下。
青海的事没有写出来,可满篇是忏悔之语。
写完了,又写给李威,还是忏悔之语。
等墨汁干掉,将它们封起来,说道:“将它们分别送到东都与鄯州。”
十个宰相让他这个举动,弄得鸦雀无声,有的不解,有的怀疑,有的沉思,戴至德终究是一个宽厚的长者,叹了一口气说道:“殿下本来是一个温润敦厚君子,博学多才,只是因为某些人误导,走了一些弯路。
朝闻道,夕可死,幡然悔悟,为迟不晚。”
青海死了许多将士,固然可惜。
可他终是一个上位者,考虑的事比较全面。
死也死了,吹也吹不活,难不成将他杀死,以谢天下?
会不会?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追究责任,是不要再搅局了。
只要他真心退出,太子继位,再无人能阻挡。
国家能平稳过渡,这才是社稷百姓最大的幸事。
当然,他心中同样很怀疑。
“戴相公,惭愧啊,此事休提。
到现在,我才似乎感到心头一块石头落地,如释重负。
各位,告辞,”李贤一拱手,洒然而走。
十个宰相大眼瞪小眼的,好久没有作声,难道这位雍王真不想争了?
回到府中,李贤喊来段夫庆,说道:“我退了。”
“恭喜,如何退的?”想化解吐蕃的困窘,最好办法莫过于让唐朝内政***。
想唐朝内政***,莫过于让太子地位不稳。
想太子地位不稳,莫过于让李贤上位。
想李贤上位,莫过于先退后进,眼下是必须退的。
可不能真退,但他不是唐朝大臣,听到的只是吐蕃得到的情报,还有从街头巷尾听来的一些传闻。
所以得知道了解更多的内情。
说了一遍。
段夫庆立即说道:“殿下,今天乘这个机会退出,是对的,可你也必须到东都。”
“为何?”
原因很简单,你不到东都,我也不能到东都,就不能立即得知唐朝的布署,就不能通知大论。
这样同重要啊。
脑筋急转弯,真正原因不能说的,得找出一个借口,还是必须能拿得出的借口。
停了停说道:“殿下啊,你想一想,当年太子制出新耒,两位圣上召见,路上速度是快是慢?”
过去了好几年,有的事都忘记了,想了好久,才说道:“很快的。”
可眼中终于出现一丝黯然。
当年兄弟之间很齐心的,大哥去了东都,自己还协助东宫的那个宫女,调制竹纸。
再想回到过去的那段时光,不可能了。
“为什么要那么快?”
“因为路上旱情严重,车驾劳民。”
“当真如此?
当年情况是不是与今天十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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