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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献画阎相 千里追郎(1/2)

第八十八章 献画阎相 千里追郎

“碧儿,拿绢来。”

作画未必是在纸上作画的,唐朝倒是在绢上与绫上作画为多。

不过保存效果,却是纸为最佳,如果保存得当,能保存千年之久,绢过了百年后,绢料本身就开始变质了。

绫最贵,却是最次的。

但这时候人们肯定不会计较这些的,什么材料华贵,什么材料为佳。

头一次在绢上作画,并且颜料又有所不同。

没有画,先是试笔,乱七八糟涂了n个乱鸦,才开始作画。

画完了,对碧儿说道:“将这画卷好,到阎相公府上去一趟。”

“殿下想学画?”

“孤为什么想学画?”现在不是学绘画,而是古经,没有三四年,自己的古经义方面,是拿不出手的。

就是三四年下来,也只能说勉强凑合。

其实不管怎么说,李治还是希望他学一些治理国家的知识。

李威根本就没有想过,治理国家?

先将小命保住再说吧。

“那你带这幅画到阎相公府上?”

“赠送给他的。”

“这幅画?”碧儿狐疑地问。

不是李威画得多粗劣,应当来说,人是人,绝没有画出一条猫出来,石头是石头,山是山,甚至因为受西方画写实风潮影响,画得更逼真。

可是中国画最重要的写意、神思,或者其他,这个都找不出来。

而且这幅画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究竟是哪里不舒服了,以碧儿眼力还是看不出来的。

“嗯,会给阎相公一个很大惊喜的。”

好在碧儿对李威是盲目信任,如果换作魏元忠,或者其他人,一定恶心至死。

这样的画,阎立本还会惊喜?

就象有人跑到关公门前耍大刀,鲁班门前卖大斧,还是粗劣不堪的刀法与粗劣无比的斧头。

但不是如此的,李威也不是如此不识趣的人。

到了阎立本的府上。

当然不会恶意地故意站在门口,等阎立本出来迎接,不过走得很慢,这是让阎立本有一个准备的时间。

所以说这个礼制有些儿累人。

阎立本也迎了出来,他是右相,也不会诚惶诚恐,相互施了礼后,迎入客厅落座。

李威将画拿了出来,说道:“孤有一知交,名为狄仁杰。”

“殿下之幸啊,”阎立本说道。

别的人不大清楚,皇上与皇后根本就没有看到过这个大臣,可阎立本却是很清楚狄仁杰的本领。

再想到他的顽疾奇迹般地在痊愈,心中有些狐疑。

“是孤之侥幸,说起来,孤能得到狄仁杰,还要感谢阎相公。”

“不敢,那是他被人诬告,臣当时巡值河南,知道了,一定还良臣一份清白,这是臣的本职。”

“虽然,可就是这个本职,多少臣子能做到?”

阎立本听了反而惭愧起来。

他能做到右相与格守本职,奋劲有为,却沾不上半点边的。

倒是清静无为,沉默寡言,才是他仕途宏达的真正原因。

但李威并没有半点讥讽之意。

用人的本事,父亲是不弱的,虽然说现在朝中左右相阎立本、姜恪不怎么称职,可其他几位使相,却个个是人中龙凤,就是阎立本当真不称职?

能爬到这个位置,有几个是弱者?

他打开画说道:“这幅画是孤作出来的,送给了阎相公。”

送画给自家阿郎?

边上服侍的婢女们都愣住了,盯着画看。

然后一个个捂嘴偷笑,阎立本也想笑,不过对方是太子,终是不好发笑的。

正准备命仆役将画收起,忽然眼睛大了起来,将画放在面前,细细地端看。

画肯定拿不出手的,勉强能画画吧。

但李威所会的画技,却又是经过了一千多年的演变,用笔、布局、渲染、着墨、破皴与唐朝的大不相同了。

比如卷云皴,出自宋朝,当然,李威本人也不知道出自那一朝,但肯定唐朝是没有的,或者他在皇宫没有看到过。

或者米氏父子的米氏云山的混点积墨法,或者画山水的三远法,或者画花鸟的工笔法。

当然,李威也未必能运用得很好,可能让人看出这些新法的痕迹。

又因为每一局部刻意用了某种方法,另一局部又用了另外一种方法,所以整体不大搭配。

这也是碧儿看起来怪怪的原因。

可是这幅画到了阎立本眼中,意义就不同了。

“好画,好画。”

站在边上的婢女又再次愣住了。

好画?

老爷子,你好歹还是右相,也不用巴结太子吧。

偏偏太子又是一副受之理所当然的样子。

他们不会相信太子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莽夫。

难道真是好画?

近朱者朱,如同现在唐朝,说不定车夫都会吟出一两首诗,阎府上下,那一个对绘画不懂上三分?

于是再看,还是看不出来。

“画不是好画,不过是孤的一些新想法,让人新奇罢了。

孤今天前来阎府,还有一事相求,国家财政不足,孤前去嵩山少林寺,为父皇祈福,不想扰民。

因此,孤想请阎相公给孤办一些过所,匿去身份。

也是禀程上天浩德,这样祈福才有诚意。”

他不是皇帝,出行没有那么大的派场,但作为太子,一行人也不会少的。

就象他从长安到洛阳,随行的成员就是数百人。

所谓嵩山祈福,他根本就没有这心思,只是借机出去走一走,转一转,看一看。

人多了也失去了这个乐趣。

而且人一多,支出庞大,想呆很长时间,都不可能了。

所以打算简装出行。

“殿下,你是千金之子,如果简易出行……”

“也不是,孤会带上一队两队侍卫,只是有劳阎相公开一个方便的证明。”

“这,要等臣与几位大臣商议。”

所谓的大臣商议,最后恐怕还要经自己父亲的批准,也是阎立本行事稳妥的一惯风格。

其实不一定非要经阎立本这一条路子。

总是留下一道缘份,平时里也许无需帮助,关健时,一句有益的话,自己就会受益非浅。

这是简单的人情世故,前世不屑为之,没有想到做了太子后,不得不将它搬出来。

当然,就如魏元忠所说,熬吧,慢慢熬,熬过去,荣登大鼎,收获却是巨大的。

走了出来,四月下旬,天气渐渐高放起来,这个世界没有多少污染,于是云儿更是轻盈,就是四月,却如后世八月的云朵,一个个如同一个美人一般,在天空中悠闲地逛荡着。

李威心里想道,总之,我努力了,我也尽力了,至于会不会成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管它呢!

道:“回宫吧。”

“小娘子啊,真的要抹?”丫环莼儿手上拿着一些灰垢,迟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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