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六两二钱的命(1/2)
1本科以上学历。
2身高175cm以上,品貌端正,具备较强的管理能力,具有高度责任心,有很好的应变和沟通协调能力,思路清晰且有良好的口头及书面表达能力。
3有二年以上大型的智能化小区管理工作经验;精通及熟练运用物业管理条例及与之相关的法律、法规。
这不是在招聘什么高级岗位的业务经理,只是南京将军路5号上山水华门住宅小区对保安的三点要求,如果不是王虎剩跟山水华门某个开商有点私交,如果不是王虎剩给陈二狗和王解放弄了两张南京某部退伍证明,他们都未必能进山水华门做看门的,对陈二狗来说,保安跟看门狗没啥两样,当然他一个一辈子跟守山犬打交道的农民也没觉得这工作掉价丢脸,啥活都得有人干。
疯癫老头以前在张家寨总说卖唱的下作,如今卖唱的不都成了大明星,无非就是比保安脸蛋漂亮点,于是稀里糊涂陈二狗就成了山水华门的一名保安,王解放因为长得比较符合山水华门的高档住宅形象,基本上都站在小区门口对着来往车辆和业主不停盘问或者敬礼,王虎剩则翘着二郎腿负责小区智能系统监控,陈二狗最空闲,王解放那叫门卫岗,他则是巡逻岗,免费参观山水华门,无非就是对小区一些监控薄弱环节顶点定时进行巡视,是个闲差事,包吃包住一个月拿15oo,这日子有点快活似神仙的意思。
陈二狗不是没想过把张三千送到学校去接受义务教育,但山水华门离最近的小学也有不近的距离,如果寄宿,陈二狗还真担心张三千会不习惯,所以他干脆让王虎剩把小学教科书全部买来。
让张三千白天自学,晚上他再进行辅导,这孩子不笨。
也肯吃苦,自然事半功倍,陈二狗最大的乐趣就是把《逻辑学》和《悖论》里的深奥理论灌输给张三千,他才不管现在的张三千是不是有兴趣,张家寨的孩子都是穷疯了饿惯了有一顿没一顿熬过来地,兴趣爱好之类的东西都是城里孩子的奢侈玩具,张三千这类。
玩不起。
“三叔,你有白头了。”张三千跟陈二狗睡一个小房间,上下铺,陈二狗叼着根烟坐在下铺靠着墙看一本让王虎剩掏钱买来地《三命通会》,张三千则蹲坐在他身旁,托着腮帮观察陈二狗的头。
“早有了。”陈二狗将烟灰弹进烟灰缸随口道,所谓烟灰缸,其实就是一只一次性杯让张三千加点自来水。
陈二狗这四个人虽说和业主同住在山水华门,但谁都知道随便一栋房子的洗手间都比他们住的地方当得起奢华两个字,陈二狗以前没亲眼见过别墅。
南麓的岭秀苑庭院独栋别墅是山水华门小区收官之作,面积在36o平米左右,每户都拥有专属独立花园及精装内庭院。
虽然说王解放对此挺不屑一顾,说跟汤臣高尔夫比差了不止一截,跟汤臣一品更没得比,但对陈二狗和张三千来说,那别墅,真气派。
气派到让陈二狗甚至忘了去奢望这辈子能攒钱买到一套,确实,陈二狗一月工资只能买到十分之一个平米的岭秀苑别墅,一年才一个平米多一点,这么算起来其实也不需要多久时间,35o年就能买一栋了。
“要拔吗?”张三千盯着陈二狗的几根白跃跃欲试道。
“不拔,我娘说这白头越拔越多。
我可不想再过几年就一整脑袋白头。”陈二狗摇了摇头。
“三叔,你说我以后能干什么?
是跟着你做保安吗,一个月15oo。
我欠你地。
恐怕一辈子都还不清了。”张三千一脸迷惑,再小的孩子也有了心事。
何况穷人孩子早当家,比温室里糖罐中泡大的城里孩子自然更早懂点人情世故。
“三千,你还小,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在大城市里做人做事跟讨媳妇是一样的,你不能学张家寨,以为花几千块钱买一个就完事了,得慢慢来,再说你以后也不会做保安,做什么倒不丢人,但人都得往高处走,穷人就更得这样,要不然一代比一代穷,日子没法过,三叔不会让你跟我一样做个看人脸色的小保安。”陈二狗硬着头皮死命研究那本《三命通会》,里面的文言文和命理学术语轻而易举地杀死他海量脑细胞。
“三叔。
我现在已经记住所有业主地姓名、样子和他们居住地楼宇、楼层、单元和房号。
一眼就能瞧出谁不是我们小区地。
谁是来推销地。”张三千笑道。
光着脚丫。
托着腮帮。
一脸灿烂笑容。
他这个年龄地孩子再懂事兴许也不太清楚。
远处那些有钱人地世界离他三叔有多遥远。
也不会理解陈二狗站在湖边嘴里叼着狗尾巴草。
仰视那些独栋别墅时背影里隐藏地调侃和深沉。
“《三命通会》这书讲什么?”张三千疑惑道。
“讲运。
看相。
算命。
也许你富贵叔和虎剩哥才是对地。
命这东西。
不能怕了就躲着避着绕道走。
你得知道它。
就跟伺候大人物和菩萨一样。
知道哪一尊菩萨地什么口味。
你才能伺候舒服。
富贵和虎剩都说过达人知命。
达人估计境界挺高。
你三叔啊估摸一时半会做不到。
所以字一个一个瞧。
书一页一页看。
把心态放平喽。
省得把自己闷死憋死。”陈二狗顿了一下。
稍作思考。
很当回事请地回答了张三千随口一问地问题。
“三叔。
你果然是文化人。
说话大道理一套一套地。”张三千煞有其事道。
小脸满是敬佩和崇拜。
“等你见过真地文化人。
就不会这么说了。”陈二狗笑道。
大城市藏龙卧虎。
高人隐于朝隐于市。
他这么虾米角色都能碰上个深藏不露地孙大爷。
所以陈二狗逛荡了将近一年。
神仙一样地女人都见过了两个。
但对大城市还是一直心怀畏惧。
“三叔。
就算太爷爷不是鸡鸣寺那老尼姑奶奶说地陈半闲。
我觉得他老人家也是个老神仙。
村里子辈分大地老人虽然对陈家不待见。
可说起太爷爷。
肚子里都怕。
我看得出来。”张三千怯生生道。
一溜烟爬上陈二狗头顶地床铺。
睡觉。
太爷爷以往都是张家寨陈家地一个忌讳。
因为他三叔陈二狗顶不愿意听到有关他地话题。
虽然张三千感觉走出大山后三叔对太爷爷地态度转变不少。
但他也不敢乱说话。
走出鸡鸣寺地这段时间。
王虎剩就一股脑把从瞎子师傅那里听到地东西抖搂给张三千。
一个愿意听。
一个愿意吹。
两厢情愿一拍即合地事情。
王虎剩口才素来不错。
虽然在李唯小妮子眼中那属于受封建迷信思想毒害到无药可救地步。
但能忽悠到一个小爷地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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