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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交 锋(1/2)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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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呼呼生风,阿吉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心情,坐在前头,双手紧紧揪住马鬃。

忽然想起一事,回头大声问道:“你们骑着马,怎么反倒落在我们后头去了?”.

何元庆翻着白眼:“你以为我们愿意啊!

你回头看看那些像蚂蚁一样的逃人,全是撒开两腿跑的,就只有我跟阿兴骑马。

这目标多显眼?

看到前面那个高坡没有?

那里是金狗的中军主营所在,有重兵把守,偏偏又正好卡在进山的道口上。

我们要进山,非得从那高坡旁边绕过。

你觉得金狗会眼睁睁看着我们这么显眼的两骑,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过去吗?”

事实上,何元庆与阿兴刚才就试图冲过去,却被突然从坡上冲下的七、八名金兵一阵乱箭给射了回去。

不得已之下,他们只得兜转回头,再杀敌夺马。

这样一人一马,冲过去的机会更大些。

只是没想到,马是多了一匹,人却又多了两个。

正当阿兴与何元庆正琢磨是不是再弄上一匹马之时。

先前以乱箭将二人驱赶回去的那八名金兵,见二人居然当着他们的面,杀掉一名女真金兵,顿时怒了。

这八名金兵都属于中军那一千精骑,可以说就是金东路军主帅宗望的亲卫。

这些人都是从全军中精选出来的、战斗技术娴熟、作战经验非富的老卒、悍卒。

随便一个普通士卒放到别的部队里,都是伍长、十夫长的料。

由于他们的职责是绝对保证中军的安全,所以并末参与平暴行动。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会允许有俘虏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脱。

之前阿兴与何元庆的企图被奉命出击的八名金兵所止,由于没有得到命令追击,这些金兵也就不为已甚,只打算将他们驱赶回去,让友军将其围杀就好。

可是现在不同了,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南蛮子,居然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杀死自己的族人,掠夺马匹。

这是大金勇士的羞辱与挑衅,无论如何不能放过。

在得到许可出击的命令后,原本排成一线的八骑,倏然勒马扬蹄,向前标出。

中间四骑走中线,两侧四骑走外线,成扇形辐射出去,隐隐形成一个扇面的半包围之势。

阿兴向何元庆丢了个眼色:“我收拾右边四个,左边四个归你。

小心点,别让金狗伤了那少年。”

何元庆看了阿兴身后的刘大一眼,嘿嘿一笑:“别说我,你自个也要小心。

嗨,我说后面那位兄弟,你最好包扎一下伤口,不要等到人救出去了,血却流干了。”

刘大咧嘴一笑,嘴唇干裂,还有点发白:“不打紧,皮肉之伤,死不了。

小哥只管杀敌,无须为俺分心。”

两人狠狠一鞭抽上马臀,健马发出咴律律的长嘶,向前加速冲出。

阿兴夺取的战马装备较齐全,有一张骑弓、两袋箭、一柄备用单手斧,一面骑兵臂盾。

本来还有一把弯刀与鸦项枪的,不过在刚才扑倒那名金兵时摔飞了。

阿兴将弯刀咬在嘴上,套上臂盾,然后摘弓取箭。

咻!

一箭射出,正前方冲来的一名金兵反应极快,身体一扭,肩膀中箭,身子晃了晃,竟没摔下马去。

这时两侧的金兵也同时举弓,先后射来两箭。

阿兴飞快地用手中骑弓拨开一支箭矢,再以臂盾格挡开另一支羽箭。

然后再次取箭射出,这一次,他的目标是敌人的马。

嗤地一箭正中马首,战马哀鸣倒地。

那肩膀中箭的金兵猝不及防,从马头上飞出。

也该他倒霉,落地时正好是肩膀着地,结果原本只是插在肩上的箭矢,一下贯入肋间,穿透了肺心,当即死了个透。

正围杀而来的三名金兵无不惊怒交集,一齐举弓发射,厉啸破空,三箭交叉而至。

阿兴放好弓箭,一手按马头,一手摁刘大,同时将身体伏至极低。

三支利箭同时从他后背上方飞掠而过,其中一支箭镞划破了他的褐衣,当真险之又险。

阿兴心下明白,自己的骑射虽然也不错,但非其所长,更不能与这些视骑马射箭当饭吃一样寻常的游牧战士相比。

还要来个一挑三,真不知怎么死。

唯一的办法就是靠上去,近身搏杀,令敌人的弓箭失去作用。

想到此,阿兴果断向右拨转马头,取下衔在口中的大弯刀,向距离自己最近,并且也是最外围的一名金兵冲去。

双方相向而冲,眨眼间便要撞到一起。

由于敌我贴得太近,在侧后方的另外两名金兵也不得不放下手中弓箭,取出兵刃,急追而去。

阿兴执刀,金兵使短斧,双骑飞速接近,刀斧猛击——没有预想中的金铁交鸣之声,只有咔嚓一声脆响。

金兵手中短斧鸡蛋粗的硬木斧柄被一击而断,同时折断的,还有他的脖子。

阿兴用力勒紧缰绳,战马向前冲出十几步后再兜转回头。

后方,两名金兵正各自挥舞着一杆狼牙棒与一柄钉头锤追杀而至。

阿兴将手中弯刀举至眼前,砍断一根斧柄加上一颗脑袋,弯刀也豁裂了一个手指大小的缺口。

虽然还能用,但现在杀来的两名金兵手持的都是重兵器,硬磕硬碰上几下,估计这把刀就要折断。

阿兴深吸一口气,驱动坐骑,无畏地冲向敌人。

三马交错而过的瞬间,左右两名金兵借着强劲的马力冲速,狠狠地将手中的沉重兵器砸向阿兴。

阿兴紧紧呡住嘴唇,目光如炬,在与敌接触地一刹那,双手猝然分张。

左小臂上的臂盾准确地挡住钉头锤的轰击,而沉重的打击力,也将臂盾破成碎片。

与此同时,阿兴右手弯刀与迎面砸来的狼牙棒重重地撞在一起。

在令人牙酸的金属交击声中,狼牙棒的铁齿被刀锋砍断了七、八根,同样的,弯刀也在狼牙棒的巨力下,从原有的豁口处,居中折断。

阿兴变招极为迅速,仿佛弯刀折断在意料之中。

但见他身体竭力向右倾斜,右臂一长,断刃向后疾挥,将刚刚交错而过的,使狼牙棒的金兵头盔护颈破开,同时破开的,还有颈侧的大动脉。

那金兵扔掉狼牙棒,捂住脖子,摇摇晃晃地栽下马去。

两个回合,击杀两名金兵,还剩下一名金兵。

阿兴却并不打算再与其交手一合,他只是飞快扔下断刃,摘下马鞍边的单手短斧,回头对刘大吼一嗓子:“快低头!”

刘大悚然伏低,阿兴扭身掷出飞斧。

旋转如风的短斧,重重切入错马后冲出二十步外的那名使钉头锤的金兵后背,将其斩落马下。

连杀四名金兵悍卒的阿兴微微有些喘,额头隐显汗珠。

他稍稍活动了一下左臂,还好,虽然有些发麻酸胀,可能还肿了,但并不影响接下来的战斗。

以阿兴的战力,本不至于杀四名伍长、十夫长级数的金兵,体力就下降至此。

这就要怪金军配给俘虏们的伙食了,基本上就是用黑豆参杂少量细碎的粟米,一天不过一合(大概三、四两)。

这样的伙食,对马来说,是上好的精饲料了,但是人吃这个……嗯,饿不死,但也别想有劲。

阿兴夺来的这匹战马的鞍子边,有一个装着肉干与硬馍的干粮袋,还有一个水囊,由此可见金兵装备之齐全。

阿兴很想补充一下体力,可是,没时间了——那一边的何元庆,正陷入三名金兵围杀当中。

在阿兴独挑四名金兵之时,何元庆也与另外四名金兵对上了。

如果这四名金兵远距离对何元庆放箭,估计够这小子喝一壶,那几名金兵本也是打算之么干,但这时何元庆做了一个特别的动作:他下巴扬得高高的,双臂伸展得开开的,一把短斧不停地在左掌心旋转,那种无言地蔑视与挑衅毕露无余。

四名金兵显然被激怒了。

要比武勇,金兵还真没憷过宋人。

尤其是这几名金兵,那可是精锐中的精锐,自诩能一个打宋兵一百个。

就像后世日本兵对中国士兵时的心理优势一样,如何会怕了这种当面的挑战?

看到那四名金兵放下弓箭,其中三人驻马立定,只由其中一名同样使短斧的家伙上前单挑。

何元庆暗暗松了口气,他在骑射方面比阿兴还不如,怎么敢与金兵玩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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