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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所谓真相(2/3)

这样一直左右摇摆,终于到了郭氏生的时候大出血,九死一生,温父那时候才坚定了自己的内心,将这个秘密藏在心里,永远不说出来!

喜弟听了冷笑一声,好像是多么情深,可是她却不信郭氏,一个女人有没有跟男人发生过关系,她是傻吗会不知道。

一看有红,估计是想糊弄温父罢了。

再则,有孕月余,她会一点没察觉?

就算那时候没有,就是以后提前那么些日子生子也应该知道的。

什么情深,无非就是用命博了一个,后半生衣食无忧罢了!

偏偏温父,一直在自以为是。

“你胡说,我不信!”温言许跌坐在凳子上,这是什么,这是要告诉他,他从前是恨都是虚无,或者活着都是一个笑话,“你,你要不是我的生父,为什么为了我连休妻都能说,为了我,你,你那么对待温言煜。”

温父苦笑了一声,“就是因为我不是你的生父,所以才格外疼你,甚至看见你故意耍心机,我都心疼你。

我在想,若是你在你生父跟前,恐怕就是用不着这么,憋屈。”

所以,温言许越折腾,温父就越心疼,越想要包容他。

竟是这样的答案。

温言许不停的摇着头。

喜弟仔细想想,似乎也是这么回事,温父虽然发脾气,可从来没有动真格的,他一直想要将自己能给的东西都给温言许,可却从来没有动过让他继承温家的一切。

也许,旁人觉得温父对温言许实在是太好了,可是只有温言许自己能感觉到,客气,和真正的一家人是有区别的。

温言煜生气了可以跟温父动手,也不会被赶出家门,而温言许想要得到什么,就只能扮可怜。

偏偏,他越是扮可怜,温父就对他越客气,越客气就会越让他感觉不到真正的亲情。

温言煜逃婚犯错,温父连打带踹的,说罚便罚了。

可温言许的错都闹到里正跟前了,温父都没说句重话,不是因为他不懂,而是在心里始终知道,这是别人的儿子。

温言许崩溃似得抱着头,“不,我不信。”

温父倒是冷静下来了,“若是不信,我们滴血认亲,或是旁的我都随你。”

“只是孩子,我作为你的养父,对你一算是仁至义尽了!”温父循循善诱,总是想要他松口,将温母等人救出来。

温言许突然放身哭了起来。

一句仁至义尽,让他的从前都白活了,甚至连他的母亲也都白杀了,总,总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那,那又如何,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若不是你贪恋女色,又怎么会出这么多事!”突然想明白了温言许,恶狠狠的瞪着温父。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可是我偏不如你的意,左右我已经活成了悲剧,你又怎么忍心独留我一个悲伤。”温言许将眼泪擦干,笑的将所有的牙齿都露出来,“你说是不是啊,养父大人?”

接着一甩袖子,“既然我注定要下地狱,那你们都陪着我吧!”

“你回来,你回来!”温父想要拦住他,可一着急突然倒在地上。

扑通一声,摔的鼻青脸肿!

可温言许就是连头都没回。

温父趴在地上,锤着地,放声哭了起来。

人人都说,医者父母心,从小父母也是这般与他说的,他对谁都抱着一份慈悲的心思,可没想到到头来伤的是最亲近的人。

悔不当初!

喜弟以为,她会同情温父的,可是心里却没有一丝,甚至比原来的更恨。

这样的烂好人,倒不如一开始就是个恶人!

温言许那边是颠颠撞撞出的门,在这么一瞬间才发现他在这世上,孤苦一个人。

“言许,饭快做好了,你吃了再走!”莲莲被赶出去后,便再厨屋忙活。

听见门响了之后,探着个头往外瞧。

温言许寻声望去,是那张被打肿的,可以说丑陋的脸。

温言许突然哭了起来,说不上为什么,在这一瞬间哭的那般无助。

莲莲不知道温言许这是怎么了,在衣服上一擦手赶紧走出去想要安慰他,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突然想起村上那些个做母亲的,孩子哭的时候大多赶紧将孩子抱在怀里。

莲莲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将胳膊抬起来靠近温言许!

扑通一声,温言许突然一把将莲莲推倒,“你在同情我,连你都在同情我!”指着自己的鼻子,瞪着莲莲。

莲莲被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可还担心温言许想多了,赶紧摇着头。

可温言许又笑了起来,“同情便同情我,反正我要将你们都弄死,弄死!”突然扯高了声音,“一个我都不会留的。”

哈哈!

一声声,在大白天的都觉得渗人。

此刻,风吹起来,带着些许的凉意。

夏天真的过完了,秋如约而至。

招弟从书房出来,站在了李威的跟前,“你说,这样的人该不该死?”

李威诧异的看着这个平时柔柔弱弱的招弟,良久说了句,“该死,可是我不敢杀。”

这样有功名的人,要是被人查出来余生那边也不好交代。

估摸着又得往上头送银子,可身为下人给主子惹麻烦,并不是他的本分。

招弟紧紧的咬着唇,多么想听到有个人说,我去杀了他!

屋子里头,温父还在哭着,哭着哭着便念起了温母来。

这些日子,他多么的怨温母,他们是一家人,他欠下的债温母为什么就不能帮他还还。

相处了大半辈子了,莫不是真如人家说的,他们只是林中鸟罢了,真有事的时候,只顾着各自飞。

听着温父絮叨,喜弟的火气也上来了,“是啊,相处了大半辈子了,婆母怎么也想不到,你在外头有个儿子,若是,若是你直言相待,婆母心慈又怎么会容不下他!”

人都说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原是对的。

温母虽说是个精明的人,可心软。

温言煜虽然有小脾气,可从来没有失过善良的本分。

就是温父,犯了这么大的错,竟也是因为同情。

喜弟除了抹眼泪,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我想去见见她!”温父扶着躺椅坐起来,突然冷静了下来。

这一个她,指的自然是温母。

喜弟别过脸去,一句话说都说不出来。

大牢那个地方,连讼师都不让进去,她能有什么办法。

至于余记的脸面,要是能用的上李威早就用上了,何至于还得飞鸽传书给余生了。

等了好一会儿,看着喜弟不说话,温父才扯了一块衣服下来,将手指咬破写下血书。

“当年,我曾救过一个牢头父亲的命,凭着以前的交情或许能放我进去,我只求你给我个送信的人。”

喜弟吸了吸鼻子,思量再三还是点头答应。

在这样情形下,她如今没有法子将温母救出来,若是,若是温父亲自过去将两人的误会解开,或许,或许对温母而言,也算是一个安慰。

去县城的时候,温父还特意换了一套新衣,也许是有心气提着,温父好像比之前还精神些。

喜弟不能出门,只听着招弟与她说说。

明明,也算是好事了,看喜弟一棵心不知为何,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

可转念一想,都已经是这般样子,再差还能差到哪去。

便强迫自己安下心来。

外头是莲莲帮着套上马车,温父这样的身子,受不住颠簸,又往里面放了一床被子。

不过李威不在家里,喜弟怕有什么人来闹事,让莲莲把锁落上。

这样一来,偌大的院子,就显得更加的冷清了。

一路上,温父连一声都没咳嗽,只是心口有时候憋的厉害。

李威在前头赶马车,都好几次掀了帘子往里面瞧,这么安静还真不适应,生怕一不注意,这老爷子就去了。

到了大牢门口,把信送进去等了没一会儿,就有人出来迎了,还拿了件黑色的斗篷,“原这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是温大夫亲自来说的,只是上头盯着紧,您捡着重要话说几句便好。”

温父赶紧点头,自然不敢给人添麻烦。

李威本来是想跟着进去,被牢头拒绝了,指了指外头的马车让李威赶的远点,莫要引人注意。

这大牢里头阴森不说,还潮的厉害,刚进去温父就觉出一阵阵头晕来。

强撑着不适跟着牢头往里走,脚底下不时还川出来一只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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