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 人如剑(1/2)
“你真的决定好了么?”
看着刘辩的背影消失,从烽火戏诸侯的背后传来了一声问话,对于这声话语的出现他并没有意外。
烽火戏诸侯甚至可以知道出现在他背后的人是谁,是他的师傅王越,也就只有他的师傅能够有这样的能力,来到他的身后。
直到发出了声音来,烽火戏诸侯才感觉到王越的到来。
在这皇宫大内之中,羽林军的守卫是十分之森严的,只有少数人能够在这里面自由的来去。
当然那一小部分人无一不是地位极高的人,就连王越这样子实力高绝之辈,也不能够闯进皇宫当中多远的技能,更有可能的是他被发现,从而被羽林军围杀。
之所以能够在皇宫当中行走,那便是他是皇子刘辩的师傅,还有另外的一点,就是他也被羽林军统领刘玄聘为剑术教习,教授羽林军精锐剑术。
以他的剑术,自然也能够受到那些羽林军的尊敬。
“师傅。”烽火戏诸侯叫道。
王越背上背负着一柄长剑,身上的衣衫也是平常的衣服,丝毫没有因为他成为皇子之师而有一些不同。
但不管穿得再如何的简单,他站着的时候,就如同一座大山般矗立着。
是一座山,也是一柄剑,还是那抚面的清风,平静的湖水。
种种的气质都这样被融合为一体,再是平凡的人,也顿时不凡起来。
“你已经死了一次了知道吗?”王越抬眼,眼中的锋芒透出,如杀人的利剑一般。
不自觉的,烽火戏诸侯都感觉到了自己的双眼隐隐的刺疼,气机牵扯之下,就连他这与王越十分亲近的徒弟,心中都出现了大恐怖。
原本王越只是一个人,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成为了一柄剑。
山塌,风倾,水泛,剩下的,就只有一股锋锐,属于剑的锋锐,那是一往无前,不管什么挡在身前,都会去将其斩断的剑意。
一顿,烽火戏诸侯意识到了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
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在悄然间将脚站立的位置变幻了,全身的肌肉绷紧,呈现出一种暗暗戒备的状态。
他的确是死了一次。
在皇宫中安逸的生活,已经使他不再那般的对于外界存有着警惕,保存着一颗警惕之心。
这里的环境,这里的生活,都已经在悄然间,不知不觉之间将他给改变了。
如果刚刚身后站着的是敌人,他早就死了一次了。
因为当一个人,不管是谁,在你没有防备的时候出现在身后,就代表你的性命在那一刻,就不被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对于一名剑客,这就是死亡,即使还没死,可也与死没有任何的两样。
这一次是师傅,下一次,可能出现的敌人就能够将他他送进地狱当中。
一想,烽火戏诸侯额头上已经出现了细密的汗珠,如果不是师傅王越的提醒,只怕辣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他没有去辩解,没有去说一些我错了,我立刻改的话语。
就如同刘辩一般,只要烽火戏诸侯指出一点错误,他就没有多说任何话,只会立刻去改正错误。
烽火戏诸侯也是如此,这个习惯是一脉相承的,他们这些师兄们,也是如此经历过来的。
说再多的话,都没有作用,只有真正的去改,立刻去做到,这才是王越希望看到的。
“这就是你做好的准备?”王越出声质疑道。
“如你这样的准备,又怎么能够去面对那一些强大的敌人?
因为你连自己都战胜不了,无法战胜自己的惰性,那么也必然无法战胜你的敌人,因为你的敌人,想要杀死你的决心与行动力,绝对不会是不会懒惰的啊。”
王越的训斥,就如同他的剑,他的人一样也是毫不留情的。
能用话解决的事情,他就用话去解决,如果解决不了的话,那么他的徒弟们,只怕会是用鲜血,乃至生命去证明他这些训斥的正确性。
“这,真的就是你的觉悟么?”他问道。
“是的,师傅,我所觉悟的,是用生命也一定要去守护的那些东西。”烽火戏诸侯回答道,眼神没有闪躲,带着一种坚决之色。
他早就知道他要面对的是什么,那些敌人,很强大,甚至烽火戏诸侯都可以想象得到,自己被千军万马碾死的场面。
但那又如何?
他的确是可以走,但是人能走,心与魂却走不了。
有些事情,错过你会后悔,错过之后,也就再也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只有真正的去面对,就算最后得到了一个最坏的结局,那也起码是自己去努力所获得的结局。
不去试试怎么行?
试一试又不会死,如果死了,那也无关紧要。
因为比起人的死亡来说,一颗心的腐朽,灵魂的坠落,那才是烽火戏诸侯所不愿意去获得的。
世间有千条道路,有千万个可能,而他偏偏就选择了一条最难的,只有两种可能的道路。
他很犟,烽火戏诸侯一直都知道自己有些犟,认死理,在别人看来是如此的愚不可及。
就连在现实,自己因为这所谓的愚不可及,已经有着太多的不如意,甚至还有许多次的生死危机,皮肉之苦。
但他却没有任何的怨言,因为他是寡人一个,是那在垃圾星上,曾经被人也视为垃圾的,不被重视,甚至连许多帝国公民都不愿意去承认的人。
但他,并不就是垃圾,不管别人如何看,他都明白自己过去是一个什么人,现在是一个什么人,将来又会是一个什么人。
能够走出垃圾星,比起大多数与自己相同的人他已经足够幸运了。
已经看到了这样的风景,不同的风景,他当然会想要继续的看下去,经历更为不同的风景。
哪一天不能再看下去了,也已经足够,每多看一点,经历一点,都是赚了啊!
他是人,但是选择拿起剑的时候,首先他是一名剑客。
剑客便该相信自己手中之剑,便该选择用自己手中选择的剑所选择的方式去解决该去解决的一切,宁在直中取,不再曲中求。
更何况,这是在游戏啊,死又不是真正的死亡。
只不过有些人,无法放任自己的努力去流逝,消失罢了,而他却可以。
从决定了帮助刘辩开始,烽火戏诸侯就已经想清楚后面的一系列困难,以及自己所决心要付出的东西了。
因为他是自己的小师弟啊,那不知不觉在那相处之间出现的感情,烽火戏诸侯知道自己没有弟弟,但刘辩的确就如他的弟弟一般。
身为一名哥哥,又怎么能够看着自己的弟弟出现那样的结局而而无动于衷?
笑着,烽火戏诸侯拔出了腰间用一个简单的环扣绑缚着的木剑,这是看起来可笑的一柄木剑,看起来就如同一名小孩的玩具一般。
无比的可笑,如果现在站在烽火戏诸侯面前的是敌人的话,那么此刻那个敌人肯定会感到荒唐,笑出声来。
然而烽火戏诸侯却无比的郑重,手中虽然是一柄木剑,可这就是他的剑。
这是一柄能够杀人的剑,不管别人看来怎样的离谱,都无法改变这柄木剑就是他的长剑的事实。
快,就是烽火戏诸侯从拜师王越,直到现在,他都在练剑,练着剑的快。
木剑本就是比普通的长剑轻,算得上是轻若无物,就连小孩,拿着它都能够以很快的速度刺出,挥舞。
只不过谁也不能够将木剑练成能够伤人,杀人的一柄剑。
而烽火戏诸侯能,他能够做到,那就是因为他的剑的速度快得无与伦比,只要速度够快,木剑也能够杀人!
“师傅请赐教。”话音刚落,烽火戏诸侯的木剑就刺了出去,只能够看到一道模糊的影迹。
说不出这一剑究竟有多快,因为看不清,就连烽火戏诸侯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自己出剑的速度有多快。
因为这已经是一种根植于血脉的习惯,是无数次用剑去刺激所锻炼出来的,简简单单的一剑,当这样简单的事情被做到极致之后,那么再简单的一剑,都成为了不简单。
抛弃了一切变化,一切回转,这就是极致的一剑。
正是因为简单,所以才更加的没有破绽,因为当你面对着这样的一剑的时候,躲不过,那就只有死。
就算能够看见这一剑的刺来,也就只能挡,硬生生的去挡这么一剑。
在烽火戏诸侯出剑的时候,王越也出剑了,他的长剑就封堵在烽火诸侯的木剑之前。
木剑的剑尖刺击在长剑上,剑刃只是稍稍的震荡了一下,木剑就再也没有办法前进分毫。
烽火戏诸侯却借助着这股震荡的力道,顺势收回了剑来,再次一剑刺出。
他的三板斧就是刺,不断的刺,只要比对方更快,那么就能够一直把握住战局的节奏,所谓以攻代守,就是这个意思。
“你知道为师为什么一直坚持要让你用木剑么?”王越在出剑挡住烽火戏诸侯的快剑的时候,开口说道。
他就简简单单的站在哪里,只有持着长剑的手臂不断变换着位置,手中的长剑,每每都出现在木剑的前方。
就仿佛是未卜先知,不管烽火戏诸侯的剑再怎么快,以任何无比刁钻的角度刺来,最终迎接他的,都是王越的长剑。
没有璀璨的剑光,也没有多余的剑招,就只有最平常不过的几下拦,挡。
手中的剑,就是王越延长出去的手臂,不管再凌厉的剑在他的面前,都无法突破进来。
“因为你的心不定,就算在现在也一样,你的心太飘,剑也一样的飘。”一剑点出,在烽火戏诸侯的木剑又要刺来的时候,王越的剑尖已经悬在了烽火戏诸侯的咽喉前面。
就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只要烽火戏诸侯咽一下口水,喉结一动,那么势必剑尖就划破了他咽喉那一处的皮肤。
只需要再轻轻的往前,烽火戏诸侯就死了。
“用剑者,剑随心意,轻者白驹过隙,重者势若沉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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