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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投毒(1/2)

战事已停。

这一战,北周军损失惨重,在赵拦江带领下,五千白马义从还有三千征西军精锐部队,消灭了将近四千多北周军。

然而,隐阳城这边的损失,则可以用惨烈来形容。

将近六千的战俘,除了极个别人逃出战场外,其余五千多人,在大明和北周联合攻击之下,几乎全部覆灭。

北周退兵之时,隐阳城外留下将近万具尸体,看的令人触目惊心。

拓跋牛人也没有料到,他在北疆百试百灵的战术,在隐阳城不奏效。

他没料到,赵拦江会下令放箭,这让他不由对赵拦江刮目相看。

他号称北周战神,一生南征北战,未尝败绩。

本以为,他与宇文天禄要以隐阳为棋盘,分出一场胜负,结果被赵拦江搅了局。

对自己人下手,薛怀不敢,他是定北王,必然会顾忌在朝中的影响,所以每次与薛怀交手,他宁肯弃城而逃。

李仙成不敢,他是隐阳城主,若这么做,定然会激起民愤。

本来以为,天下敢下这个命令的,只有一个宇文天禄,这家伙发起疯来,连手无寸铁的百姓也都杀,现在又多了一个赵拦江。

如今,拓跋牛人率领的北周军陷入僵局,一筹莫展。

强攻?

赵拦江龟缩不出,这座城池固若金汤,就算强行攻下,那也是惨胜,若要牺牲数万北周将士的性命,不值得。

围城?

该死的李仙成,从去年冬天到现在,在隐阳城内存了无数粮草。

据说,能够坚持半年,要是真陷入持久战,等天气转冷,到了冬天,不用开战,十几万北周军就已冻死在野外了。

拓跋牛人只能寄希望于他安置在隐阳城内的间谍了。

这二十年来,北周血鸦组织向隐阳城渗透极多,不用他吩咐,血鸦已开始在隐阳城内搞破坏活动。

祸起萧墙,最坚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拓跋牛人如此想。

这时,一名属下神色慌张,跑进了帅帐,道,“元帅,大事不好了!”

拓跋牛人见他满头大汗,有些不悦,道,“慌什么慌,你们干斥候的,难道不知道,什么叫沉着冷静嘛?”

那人挨了训斥,站在那里,不敢言语。

拓跋牛人望着隐阳城沙盘,思索破城之法。

这座沙盘制作的十分精妙,将隐阳城及周围十余里的地形尽数收入其中,这沙盘是血鸦组织花了大价钱,让隐阳城的能工巧匠制作的,据说一共做了两套,另外一套,在城主府。

不知觉间,天色已晚。

他摸了摸肚子,觉得有些饿。

抬头看到那人还站在原地,皱眉问,“什么事,还不快说?”

那属下道,“我们得到消息,昨日,赫连宗主在招摇山与喀巴活佛联手,击杀宇文天禄,重伤李纯铁。”

“这是好事啊!”

“赫连宗主如今下落不明,不知所踪!”

拓跋牛人哈哈大笑,“这更是好事啊!”

一直以来,拓跋牛人对万法宗没有好感,他是北周皇室,万法宗不过是给他们皇室卖命的狗而已。

不过,宇文天禄战死,的确出乎他意料。

从今往后,他少了一个对手。

确切说,是唯一的对手。

这让他有些感慨。

那属下又道,“此外,我们得到紧急情报,半月之前,薛怀在北三府杀死拓跋不败,兵过凤凰岭,如今已占领了神仙沟!”

拓跋牛人惊道,“什么?”

这千年王八薛怀,竟趁他不在之际,占领神仙沟!

神仙沟是北周与大明之间的战略要塞,若此处失陷,北周往南将再无天堑可守,就算攻下来隐阳,也无法弥补神仙沟失守之过。

“这种事,你为何不早说?”

属下道,“大元帅方才不让我说!”

拓跋牛人骂道,“拓跋爬爬脑子进水了嘛,为了扶持他那白痴儿子上位,竟让他去跟薛怀交手?

真是气死老子了。

来人,给我拿三根鸡腿上来!”

那属下连摆手,“大帅,属下不饿。”

拓跋牛人道,“滚!”

一名副将道,“元帅,这半月来,方圆三十里的鸡都已经杀光了!”

拓跋牛人满是火气。

人一倒霉,连喝凉水都塞牙。

理智告诉他,当务之急,应撤回北周军,回到横断山以北,然后率精锐兵马东进,兵压三府之西,与摄政王的援军对神仙沟形成犄角之势。

这就必然要放弃隐阳城。

一旦放弃隐阳城,拓跋牛人的不败战绩将作古,而赵拦江将一战成名,成为第一个击退拓跋牛人之人。

他不甘心!

用不了多久,北周朝廷兵马调令将传来,拓跋牛人决定要抓住最后的一次机会,毕其功于一役,与隐阳城、与赵拦江拼个你死我活。

……

入夜。

隐阳城头一片狼藉,虽然击退了北周的攻势,但还是有几块投石机,砸中了城墙、城头,损失颇为严重,李先忠正组织隐阳百姓进行抢修。

赵拦江坐在一个垛口之上,脸色铁青,一动不动已有三四个时辰,谁也不敢去打扰他。

放箭射死战俘,他背负着巨大的压力。

这是战争,无关仁慈,只关乎胜败。

没有人责备于他,但对他的触动却是巨大。

杀人并不是难事,杀手无寸铁的人,而且还是隐阳城的子弟,这让他坐立不安。

他有些理解宇文天禄了。

当年,他下令屠杀三万定州百姓,这个“人屠”的骂名,一背就是二十年。

宇文天禄从未辩解过,默默承受了这一切。

李倾城拎着一壶酒,跃上了垛口。

他望着城下尸首,饮了口酒,淡淡道,“宇文天禄死了。”

“什么!”

赵拦江目瞪口呆。

“什么时候的事?”

李倾城道,“就在昨日,李院长、赫连良弼,还有喀巴活佛联手杀死了他,据说,是皇帝陛下亲自下的命令。”

“皇帝要杀宇文天禄?

为什么?”

李倾城将酒壶递了过去,苦笑一声,“天子喜怒无常,他的心思,又有谁能猜得透?

听传闻说,朝廷即日将公布宇文天禄十大罪名,谁能料到,堂堂的安国公,权倾朝野的征西大都督,一夜之间就垮掉呢?”

赵拦江觉得天旋地转。

一直以来,他苦练武功,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亲手杀了宇文天禄,为自己爹娘,为整个定州的父老乡亲报仇雪恨。

如今,他借助隐阳城大阵,杀死李仙成,武功初成,有与宇文天禄一战之力,本以为,用不了几年,就可以亲手报仇,忽然听到宇文天禄被杀的消息,一时接受不了。

他做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听到宇文天禄战死的消息,赵拦江非但没有高兴,反而心中有些失落。

他与宇文天禄接触不多,知他文韬武略,智绝无双,对于任何事,都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金刀台上,宇文天禄本可安然脱身,却拼着受伤,救了赵拦江一命。

山涧之下,宇文天禄与他一番深谈,了解了不少陈年秘辛,接受了他的嘱托。

本以为一切尽在宇文天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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