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4)
两人身影重叠在一块儿。
看似亲密无间。
海风仍在吹拂,无人说话,最清晰的莫过于海浪声。
没走一会儿,璀璨灯光重新出现在视线中。
岑衍抱着怀中格外安静的时染直接进了酒店电梯,进入的同时,恰好有两个女生走到酒店门口。
“我是不是看错啦?
刚刚那个身影怎么那么像我们岑总?
他不会也来了吧?
可没听说啊。”其中短发女生一脸懵地望着电梯方向。
旁边人摆摆手:“肯定是你看错了,绝不可能是岑总,别说他不可能会出现在任何一个部门的团结活动里,抱着一个女人更不可能,你难道不知道岑总是异性绝缘体,身边就没出现过女人?”
她顿了顿:“再说,岑总一直都是穿衬衫西装的,哪会穿得这么休闲?”
“好像也是哦,”短发女生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脸上一下泛起了可疑红晕,“哎,知不知道全公司的女性最想做什么?”
“解开他的衬衫纽扣,把他的西装裤……然后睡他,撕破她禁欲的一面!”
两人克制着兴奋不约而同地说。
当温热指尖碰上肌肤,像是最敏感的神经被拉扯,双眸逐渐恢复焦距,时染终是彻底清醒。
触目所及,她的左脚被男人握在掌心中搭在他的腿上。
单膝跪地的姿势,半垂着眸,似乎可以汇聚成两个字——
虔诚。
甚至于,还给了人一种下一秒便会吻上她脚背的幻觉。
和指尖不同,他的掌心更为温热,或者说,是炙热,被他包裹在其中的左脚恍然间有了种被灼烫的感觉。
他握得那么紧。
星点般薄凉的淡笑从唇畔间溢出,时染动作,想要挣脱。
然而,像是知晓她会做什么,男人握着的力道忽地变得更紧,强势地不给她任何逃离可能。
同一时间,他抬眸。
神色寡淡,浓墨漆黑。
“怕什么?”
时染听到他淡淡地问,平静到极致。
即便是单膝跪地的姿势,男人依然清冷高高在上,那股矜贵是与生俱来深入他骨髓的。
肌肤依旧被他灼烫。
黑白分明的眸水盈盈地睁着,时染笑容极淡:“不怕什么,但就是不喜欢岑四哥抓着我,先是手,再是脚,我不喜欢疼,很讨厌。”
“不松么?”微抬下颚,她如女王般傲然。
但,男人仍是没松开。
甚至于,他的指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开始轻轻缓缓地在她肌肤上摩挲,每一下都很慢,像是要将这动作和感受刻上她心。
“利用完就扔掉,时染,你当我什么?
嗯?”淡淡的一句,清晰无比。
也十分熟悉。
便是从医院送她回公寓那晚,他问她,想睡就睡,想撇清就撇清,她当他什么。
如出一辙,就连神情也差不多。
时染的唇还微微上挑着,她和他对视,不避不让。
“自然是……”
“时染,我没那么好打发。”
话,被打断。
男人目光沉沉地盯着她,语调低沉而又危险,字字浸透着强势,不容置喙,像是在提醒着什么。
而话落,冰凉感觉倏地浸润时染肌肤,冷不丁的,她条件反射地就要收回脚。
然而,男人手掌愈发用力,她挣脱不了,像是一场一对一的博弈,她没有任何胜算可能。
冰凉感觉依旧。
脚崴处,冰袋敷上了犯疼的地方。
“别动。”淡漠的一句,似乎没什么其他情绪,偏偏又有着斥责在其中。
时染淡静地看了男人几秒,须臾,她要笑不笑地挽了挽唇,而后身体往后一靠,闭上眼,姿态放松随意地靠在了沙发靠背上。
爱敷就敷吧。
她不再看他一眼。
只是,男人没有放过她。
“在怕什么?”
哪怕没有睁眼,时染依然能清晰感知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幽沉。
强势。
恍若未闻,时染没有理会。
不想下一秒……
炙热气息突然喷薄在了她的肌肤上,那么近!
时染猛地睁开眼。
仍然是那副淡漠疏离的表情,哪怕她的脚被抬起,哪怕此刻他离她的距离……
时染脑中忽然就冒出了两个词——
衣冠禽兽。
变.态。
偏男人不自知。
他的神情,他的眼神,只表达出了一个意思——
若是她不回答,他便会一直逼问,用她不喜欢的方式,一直不放过她。
对视片刻。
时染嫣红的唇勾出了分外明艳的笑意,只是在挑衅下毫无温度可言:“看来是岑四哥年纪大了呢,耳朵不好使,回答过的问题还要再问……也对,毕竟岑四哥三十一了,是老了。”
她眼神无辜澄澈。
年纪大。
老……
岑衍薄唇顿时抿成一条直线,而掌心里,她的脚依然微凉,仿佛无论怎么捂都捂不暖。
“海边,在怕什么?”沉哑嗓音从喉咙里迸出,深眸将她牢牢锁住,他提醒。
有那么一瞬间,时染心尖猛地颤了颤,继而是延绵不绝的钝痛汹涌而出,全都是她排斥的暗黑记忆。
但,也只是几秒而已。
“哦,”唇畔再掀起几分随意弧度,她似笑非笑,“我是女孩子啊,一个人,被人不出声地跟踪了那么久,当然害怕,谁知道是不是变.态。”
岑衍没有信。
“重新回到你身边时,你的身体僵硬。”他盯着她,一瞬不瞬,似要将她所隐藏的全部看透。
时染神色自若:“胆子小,不行么?”
“以前你的胆子没这么小。”
“岑四哥你也说了啊,是以前,什么都会变的,”顿了顿,像是想到什么,她挽了下唇角,“何况,岑四哥你并不了解我。”
她说的轻描淡写,全然不放在心上的模样。
“什么都会变?”姿势依旧,岑衍深深地望着她,问。
“是啊。”
“包括喜欢也变了?”
时染顿了下,她对上男人的视线,唇畔溢出无奈的失笑,而后幽幽叹息:“岑四哥,究竟要我说多少遍你才相信呢,不喜欢了,我不喜欢你了。”
哪怕早已不是第一次听,然而每次她的承认都像是一把利刃,悄无声息又快准狠地刺中他的心脏,是无论如何都治愈不了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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