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3)
她做不到。
“时染……时染……”
迷迷糊糊间,她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叫她。
声音熟悉。
可,是谁呢?
谁在叫她?
“时染……”
一遍又一遍,恍惚间那声音似乎是一股温暖在指引着她过去,时染拼尽全力想朝那个声音所在地走去,她想醒来不想再被困住。
“时染……”
又是一声。
时染隐约觉得声音就在耳旁,似乎还有人在摸她的脸。
很暖。
是曾经她所贪恋的。
睫毛颤了颤,她睁开了眼。
眼前迷蒙,她仍是没有清醒什么也看不清,只是在这人再一次叫了她的名字后,她下意识抓住了这人的手,恍恍惚惚低低地喊,似脱口而出:“乔越……”
乔越……
这是第三次,岑衍从她口中听到乔越两字,前两次是睡着时她在梦中无意识地喊,这一次则是她睁开了眼,看着自己叫出了那个名字。
发现她不对劲似乎是在噩梦时,他正在和海外分公司负责人通话,谈一个很重要的项目,余光瞥见,他想也没想便结束了通话。
他叫她,她一直醒不来,额头上的冷汗越积越多,密密麻麻,终于醒来,她脸色微白,没有了平时的张扬明艳,有的只是脆弱和迷茫。
可她叫的是乔越,一个他至今还没查到确切资料的男人。
刹那间,阴霾迅速将眼底眉梢覆盖,岑衍只觉心头落下了一股难以形容的冷怒,经久不散,跟着是一团烈焰,越烧越旺,无处发泄。
神经仿佛倏地被紧攥继而被削尖,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脆弱模样,烈焰燃烧得更旺盛了,更是以不可抑制的速度蔓延至了四肢百骸。
眼看着,她没什么血色的唇瓣微微张合似还要说出乔越两字……
“唔!”
炙热的唇猝不及防重重压下。
凶。
狠。
像是惩罚,又似乎带着强烈的怒意和深深的受伤。
呼吸被夺,近乎就要窒息的感觉袭来,时染在异常艰难中竟是渐渐恢复了清明,双眸紧跟着重新有了焦距。
再熟悉不过的俊脸在眼前放大。
岑衍。
吻很重,抓着她手臂的力道也很重,像是要将她融入到骨血中。
时染呼吸不过来了。
她下意识地挣扎,然而男女之间本来便是力量悬殊,她挣脱不开,心慌意乱间,她几乎是想也没想地张嘴用尽全力咬了下去!
咬破了,淡淡的血腥味瞬间蔓延。
近在鼻端。
刹那间,时染只觉梦中那股令她作呕的味道又再次冒了出来,和此时此刻的血腥味融为一体。
她只想吐。
胃里距离翻滚,下一秒,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将男人推开,而后踉跄着直奔洗手间!
“呕……”
想要跟进去的脚步硬生生顿在门口。
岑衍身影笔挺,俊脸却是极端的冷漠森寒,周身似乎缠绕着一股无法消散的冷意。
他的薄唇已然紧抿成了一条直线,深不可测的双眸里,暗芒跳跃,忽明忽灭。
她看着他脱口而出叫乔越的名字,他吻她,她死死咬他。
而此刻,她还吐。
和梦中一样,时染依然什么都吐不出来,但若是不吐,便难受至极。
干呕到最后,她浑身无力,呼吸紊乱。
下意识地想要闭眼,然而梦中画面清晰,她不敢,只能硬生生忍住。
宽敞奢华的洗手间里,唯有她的呼吸和心跳声格外清晰。
如在梦中。
不同的是,梦里是漆黑一片,这里很亮,亮得有些刺目。
良久,时染支撑着站起来,走到洗手台那简单清洗。
水开得很大,恍惚间,她茫然地抬眸,就见镜中的自己很狼狈,水滴滴下,狼狈得一点都不像她,不像时家千宠万宠的小公主。
无意识的,时染十指紧攥,指甲掐入掌心印出道道痕迹。
半晌,她长长地深吸了口气,拿过一旁的纸巾慢慢地将脸上水珠擦掉,又擦干了手,她这才再次看向镜中,对着自己扬起了一抹坚强的笑。
没事的,都过去了,她告诉自己。
而后,她转身。
门开,男人长身而立近在咫尺。
他脸色幽暗寒意凛然,看着似乎比电闪雷鸣不断的雨夜还要来得恐怖几分,甚至于还有一股难以形容的阴暗从他骨血深处溢出继而将他整个人包围。
他的指间夹着根燃到一般的烟,此刻没有再抽,而是半垂着眸,沉沉地盯着自己。
四目相对。
时染唇畔随意掀起几分无谓笑意,漫不经心地问:“岑四哥要用洗手间么?
我好了,让给你啊。”
她要走,男人大手将她拉住。
“时染。”
时染看了眼他的动作,低低叹息,嗓音轻得像是在飘:“嗯?”
“在怕什么?
梦到了什么?”
和她的相比,男人的嗓音简直沉得可怕,沙哑又紧绷,像是从喉骨深处一字一字极力迸出来的,其中情绪难辨,更窥探不了丝毫。
时染垂下了眸。
“岑四哥,”她侧首重新和他对视,撩着唇,似笑非笑地说,“其实应该我问你啊,在我三番两次明确告知已经不喜欢你的情况下,你究竟能恶心我到什么地步。”
温温淡淡的嗓音,无比清晰也无比刺骨地钻入了岑衍耳膜里。
喉间艰涩,那股压抑的情绪蠢蠢欲动像是要翻滚,岑衍克制了又克制。
“时染……”
手机铃声却在此时响起。
是时染的。
十分钟后。
夜空繁星点点煞是美丽,时染和姜婳坐在酒店房间外的阳台沙发上,一人倒了杯红酒细细品尝着。
很安静。
最后,是姜婳率先打破的沉默,抿了口酒,醇香入喉,她问:“他就是四哥?”
时染原本轻晃高脚杯的动作微顿。
姜婳看了她一眼,没有八卦,只是平铺直叙地告知:“我们认识的第一个月,有一天晚上我听到了你在梦中叫四哥,那时你在哭。”
哭……
时染怔愣。
她一度以为自己是不会哭的,也没有这个功能,出国后她便强迫自己忘了他,之后再也没想起,更没提及过。
“你呢?”她没回答,算是默认地反问。
无论何时姜婳脸上仿佛都只有冷冰冰的表情,此刻亦是。
“分手.炮,”她浑不在意地说,没有丝毫伤心,“最后一次,他愿意彻底分手不再来找我了,想了想他的技术还是挺好的,那就最后享受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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