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十九朵玫瑰(3/4)
这要比脸上的疼痛更加令文灵难以忍受。
赵曼兰打心眼里心疼起来棠柚,现在看她满眼泪花,立刻连教训文灵的事情都不顾得了,匆匆忙忙要带她回去,不忘狠狠地剜文灵一眼:“别以为使些下三滥的招数就能嫁给维景了,你配吗?”
棠柚被赵曼兰拉着手匆匆离开,心里面又感动又不甘心——
放开她,她其实还能再打上几巴掌。
赵曼兰哪里知道棠柚心里的想法,在她眼中,棠柚一直是个乖巧文静的女孩,现在竟然能把她气到打人,足以证明了文灵的可恶之处。
上了车,赵曼兰温声软语,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哄:“乖柚柚,咱们不和这种人一般见识哦。”
棠柚刚刚打文灵用的力气大,手掌心也发红,发麻;她点点头,真情实意地抱住赵曼兰:“您真好。”
棠柚不无遗憾地想,有赵曼兰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妈妈,外加那个老狐狸一样的二叔,也不知道是哪里基因突变,才能生出来萧维景这么容易被蒙蔽的家伙。
大概是被保护的太好了?
成长过程中没有遇到什么挫折?
棠柚还真的想成为他人生中的绊脚石。
让萧维景好好地接受一下社会的毒打。
晚上赵曼兰执意要带棠柚回萧家一起吃饭,棠柚一踏入房间,就看到了额头上包着纱布的萧维景。
房间的灯只开了一盏,离近了,才看到萧维景不仅头受伤,烟圈也青了。
棠柚愣了愣,忍住笑意,假惺惺地上前表示关心:“……维景哥哥,你怎么伤到头了呀?”
萧维景当然不肯说是被萧老爷子教训的。
他不能看棠柚的脸,总觉着这是一种取向狙击,除了太柔弱之外,这张脸真是完美无瑕地长在他审美点上。
萧维景不允许让自己被美色所打败。
他声音冷漠:“不关你事。”
当然不能说出来,是因为提出解除婚约之后,被萧老爷子按住一顿暴锤。
这有损男人的尊严。
棠柚也没指望狗嘴里吐出来象牙,小白莲装到底,嗫嚅:“疼吗?”
——这不废话吗?
萧维景差点出口,一对上她仿佛含着盈盈泪意的目光,顿时又把话完全咽回腹中:“……不。”
为了掩饰尴尬,萧维景捏过桌上的杯子,猛灌几口。
冷静,别被美色冲昏头。
二叔说的对,性格比容貌更加重要。
他不喜欢棠柚这种柔弱乏味的性格。
千万别被她的脸迷惑。
萧维景猛地站起来,放下杯子,不理她,径直迈步离开。
棠柚暗暗地松口气。
她严重怀疑萧维景对女性的辨别能力只是幼儿三岁水平。
这也太太太迟钝了吧!
棠柚懒懒散散地坐下,有些口渴,刚想给自己倒杯水来润润嗓子,冷不丁听见角落中传来萧则行的声音:“喝凉茶容易肚子痛。”
棠柚完全没有想到角落里还有人,吓的手一抖,蹭掉杯子,跌在地上,碎成瓷片。
她刚想俯身去捡,男人已然从一片昏暗中走了过来。
大手将她整个手包在掌心,阻止她去触碰碎瓷片,微微抬起来,萧则行波澜不惊:“让别人收拾就好,别划破手。”
男人的手很大,指节略有薄茧,此时刻意放松了力道,避免捏疼她;而棠柚的手小,又白又软,就连指尖透着可爱的粉色。
萧则行垂眸看她:“哪只手打的文灵?”
棠柚警惕极了:“二叔问这个干嘛?
难道想帮她出气?”
“你以为我是萧维景?”
棠柚小声嘀咕:“你又不是没假扮过他。”
说话间,萧则行拨开她的手,通过掌心的微肿准确无误地判断出来,仔细看:“手疼不疼?”
棠柚没说话,想抽手,没抽开。
萧则行察觉到她的抗拒,略松开,叹气:“动不动就打人,你真以为自己是猫?”
棠柚直觉这样的接触很不对劲,她趁着空档,用力把手抽出来,后退一步,严肃提醒:“二叔,请您注意自己的言行!”
手握了个空。
萧则行淡淡地说:“有什么问题么?
我这是舐犊情深。”
棠柚被这一句话噎的哑口无言,恰好萧维景站在门口,叫她:“棠柚,二叔,出来吃饭了。”
再看到萧维景时候,棠柚心跳很快。
她有种莫名的心虚,轻轻哼一声,快步走出去。
从萧维景身边擦肩而过,她心很慌,也忘记了伪装深情。
萧维景只嗅到一阵淡淡的香草牛奶味儿,还没细闻,就已经消散掉。
他刚刚只看到萧则行和棠柚站的很近,没听到两人之间的对话。
只是觉着那种气氛,透着一点点说不出来的异常。
眼看着萧则行从容走出来,萧维景忍不住说:“你和棠柚刚刚聊的很开心啊。”
“嗯,”萧则行漫不经心地说,“我们俩叔侄情深。”
萧维景寻思了一下,颇为认同:“所以我说啊,爷爷要是真喜欢棠柚,干脆认作干孙女好了——”
“不行。”
“嗯?
哪里不行?”
萧则行停下脚步,平静看他:“哪能随便乱认亲?”
萧维景并不这么认为。
既然萧老爷子这么喜欢棠柚,那就直接认干孙女算了;再说了,萧则延都收养一对姐弟了,老爷子认个干孙女怎么了?
萧维景想了半天,恍然大悟。
难道二叔是为他着想、不想留着棠柚碍他的眼?
毕竟前未婚妻成为妹妹这种事情,是有些不妥当啊!
因着萧维景额头上的伤口,今晚上的晚餐气氛格外沉闷。
棠柚尚不知萧维景因为再次主动提出解除婚约惨遭毒打,只是极其小心地避免和萧则行对视。
全程只盯着自己面前的食物看,老实的像是乖乖听课的小学生。
今天右眼皮跳了很多次,棠柚隐约觉着今晚即将有大事情要发生。
可能还是不好的那种。
这个预感很快得到证实。
晚餐后,萧老爷子放下手中筷子,叫人端来茶水漱口;漱口之后,他洗净双手,擦拭干净,没有离开,仍旧是威严端坐着。
佣人送上来他的文玩核桃,两颗都雕成龙,盘着祥云,栩栩如生。
他捏在手中,清了清嗓子。
这是老人家宣布重大决定时候的习惯。
棠柚竖起耳朵,仔细听。
“维景从回国之后,就没怎么陪过柚柚,”萧老爷子盘着两枚文玩核桃,“一部分原因,是维景工作忙;另一部分呐,还是维景你和柚柚的感情不深。”
萧维景木着一张脸,不说话。
萧老爷子继续说:“都说日久见人心,这人呐,天天不在一起,也没办法培养感情。
反正维景那房子够宽敞——”
棠柚心里面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了。
铺垫之后,萧老爷子终于宣布了他的目的:“从明天开始,柚柚啊,你就搬过去和维景一起住吧。”
棠柚愣住。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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