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1/2)
像久逢甘霖的旅人。
顾望后脑被掌住,发丝从对方指尖穿插过去,贺清桓的手掌垫在镜子上,顾望仰着头,脖子朝后仰,仰起的弧度像濒死求生的天鹅。
几乎觉得呼吸困难。
贺清桓不紧不慢,顾望口腔被他一点点一寸寸全部攻占,温柔的勾弄着对方的舌。
诱哄对方回应。
顾望的手搭在贺清桓的手臂,衣服被他抓出褶皱来,连指尖都泛着微红。
顾望眼睫像蝉翼扇动了几下,笨拙不甚熟练的回应贺清桓。
不怪顾望不会。
向来这种事情,都是贺清桓掌握主导权,即使对方主动把主导权交到他手里,顾望丁点儿的回应,都会迎来贺清桓十倍百倍的反扑。
顾望眼前是暖色的光,腰快要软下去,舌尖被吸吮得发麻,一开始他还能地抵挡住贺清桓,到现在,他几乎由着贺清桓为所欲为。
没力气了。
顾望嘴唇微张,下巴磕在贺清桓一边的肩上,眼神有点短暂的失焦。
贺清桓一只手放在顾望的后颈不轻不重的捏着安抚他。
一边将顾望的手从自己手臂上轻轻拿下来。
顾望低头,眼神不解。
视线随着贺清桓的动作往上挪。
在手指触到贺清桓嘴边的时候,顾望飞快的反应过来贺清桓要做什么,低吼了一声,“够了!”
眼尾被洇红,像是无声的邀请。
“嗯,望望说够了就够了。”贺清桓头发还没干,顺着发尖往下滴的水。
顾望心里那口气还没完全松下来,他真的禁不起贺清桓这样的没完没了。
但随即,手指就被眼前人含住。
指尖被迫在温热的口腔搅弄,被舌尖缠上,压着指腹。
顾望每个毛孔都叫嚣了起来,难以言喻的刺激感在血液里乱蹿。
贺清桓将顾望的手指从嘴里缓慢的抽了出来,唇上潋滟了一层水光,顾望视线落在上面,眼神有些挪不开,他是知道贺清桓让人无法移开眼的资本的。
对方自己也知道,所以很好的利用了这一点。
顾望脚趾都忍不住蜷缩了起来,他被贺清桓捧着脸,鼻息间的气息缠绕在一起,说话时,两个人的唇会不时碰到一起。
“大学跟我一起住,好不好?”
顾望鬼使神差的说了好。
在被贺清桓从盥洗台上抱下来,重新换了睡衣之后,顾望看着镜子里熟悉又陌生的那张脸,窒息了一秒钟。
熟悉的是那张脸还是他顾望,陌生的是男孩子被疼爱过后的神情。
艳丽,柔软,无法令人抗拒。
拉开门准备去客房的时候,顾望的手机在外边的地毯上不要命的响了起来。
虽然已经跟老顾他们打了招呼,但家里人还是打电话过来了。
贺清桓把手机递给顾望。
顾望以为老顾第一时间会问自己在哪儿,没想到电话那头的老父亲直接跳过了这个环节,劈头盖脸第一句话就是,
“让贺清桓接电话!”
顾望,“……”
顾望担心老顾跟贺清桓两人没法说,神情有些紧张,贺清桓看了一眼他,伸手捏了捏他的小拇指,以示安抚。
本来以为会说很久,或者老顾跟贺清桓说完还要跟自己说两句,没想到贺清桓最后嗯了一声之后,那边直接挂了电话。
“……”
“老顾说什么?”
紧张之余,两个人都忘了开免提,顾望感觉到贺清桓握住自己的时候,手心微微发热,跟顾望一样,或许,对方比自己还要紧张。
“让你不要有了男朋友,就忘了老子。”贺清桓诚实的一字不差的转达了顾大志的话。
顾望,“……”他知道,这就是老顾说话的风格。
“还有,让你今晚不要回客房。”贺清桓眼神促狭。
顾望退后两步,跟贺清桓保持了安全距离,偏了下头,若有所思道,“老顾要说的话,应该是如果不去客房,就打断我的腿才对。”
他身后的手碰到了门把,迅速拧开溜了出去,贺清桓生病,反应没以前快,等回过神,房间内安静无声,少年的衣角都没抓住。
半夜,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A市喜欢下雨,但顾望自从意识到这里后,下雨只是单纯的下雨,从未闪电雷声和大雨一起降临过。
闪电划破天际,像一柄弯曲的软剑,从远处朝近端砍过来,黑色的天幕像被割裂的布帛,雨水趁机从中倾泻。
雷声隐藏在黑云中,层叠的黑云,低吼着的闷雷,像巨石从山巅滚落,引着大地都跟着震颤。
顾望惊醒后看了下手机,才凌晨两点。
他怕打雷。
小时候是不怕的,后来每到下雨天气便腿疼,跟针扎似的,他虽然站不起来了,但后遗症是一个都没有少。
光是下雨也能忍受,唯有混合着的闪电与雷鸣,平添烦躁。
不管是白昼还是黑夜,雷声永远低沉沉闷,像预示着不祥,顾望厌恶又恐惧。
腿伤过后,顾望就多了许多的毛病。
被褥是阿姨晚上刚换的,松软干净,顾望用被子蒙住头,企图忽视雷电带来的令人窒息的沉闷感。
门被推开,廊道微弱的光线透露进来,顾望掀开被子,看了一眼。
贺清桓站在门口,背后光芒微弱,五官浸在黑暗里。
情绪看不真切。
顾望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你来干什么?”
贺清桓走近,蹲在他床边,抬眼轻声说,“来看看你。”
贺清桓知道,顾望讨厌这样的天气,雷声闪电大雨三者混合在一起,对顾望的情绪影响很大。
以前碰上这种恶劣的天气,无论再忙,贺清桓都会放下手头的工作,陪着顾望。
即使这次什么都还没发生,贺清桓在闪电划破长空的同时醒来,意识比动作慢,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站在客房门前了。
客房地面同样铺着地毯,贺清桓跟晚上时判若两人,神情柔和,盘膝坐在地上,捻了捻顾望的被角,“睡吧。”
顾望的确很困,他不是很能熬夜。
男孩子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握住贺清桓的,声音因为袭来的睡意而含糊不清,“他们说让你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贺清桓愣了一下,而后眼帘垂下,缓缓反扣住顾望的,“好。”
顾望睡着了,叫他还能应声,没睡熟。
贺清桓眼里的光明明灭灭几下,空旷安静的房间里,贺清桓的声音响起。
“望望,等你二十岁,我们结婚,好不好?”
贺清桓右手的手机屏幕亮着的,录音界面的时间一秒一秒的跳着显示录音时长。
顾望迷迷糊糊的“唔”了一声。
贺清桓又重复了一遍。
顾望的手从贺清桓的手中滑了出去,他翻了个身,意识不清的说道,“知道了,结结结。”
贺清桓勾起嘴角,过了几秒钟,他按下了录音的暂停键,而后保存。
诗朗诵是在第二天的下午,服装要统一,是跟隔壁班一起买的。
刚好在同一家店,隔壁班文艺委员有那家店的会员,文婷就把这事儿拜托给隔壁班了。
贺清桓和顾望要在前边领头,衣服跟班里人的不一样,其他人都是黑色的套头衫,他俩是白色的衬衣。
顾望看贺清桓把两件衬衣拿在手里翻看了好几遍,不解道,“怎么了?”
贺清桓顿了一下,“没什么。”
顾望点点头,他视线在宋之言和孟鸥两个人身上停留了很久。
两个人奇奇怪怪的,从早上来到后边发衣服,一句话都没说,孟鸥不是多话的人,不说也正常,但宋之言不是啊,平时宋之言恨不得把自己早上吃了什么都告诉孟鸥。
顾望给宋之言发微信问他怎么了。
宋之言回复得飞快。
[我昨晚要送她回家,她说不用,我就要,然后她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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