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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催眠全世界(1/2)

人是有“气场”的,这句话既是开玩笑也不是开玩笑。

我们常常会说,某人个的气场很足,如在一大屋子人,你第一眼会注意到他(她),或者说没法不注意到他(她)。

这和一个人的形象气质、肢体语言,以及周围人群的态度倾向有关。

又如在施良德视察时,人们第一眼会注意到他而很难注意其他人,他是吸引关注的焦点。

但气场这东西很难形容,有时纯粹是种心理感觉。

传达室门口原先站着个毫不起眼的老头,而这个老头突然“亮”了,似发出了夺目的光芒。

这当然不是真的浑身发光或着火,是莫名突然变得那么引人注目,丁齐下意识地看向了那边,这才发现那不是老杨头,而是一位陌生的长者。

此人穿着浅灰色的盘扣衫,散脚裤,一双白底黑面的平板鞋,看年纪差不多六、七十岁的样子,满头银丝微微带点自来卷,正背手挺胸望向施良德等人。

施良德仿佛也有感觉,立刻望向了那边,脸色随即变了。

看见他的这个动作,随行的七名身穿深蓝色西装者,其四个立刻有了反应,齐刷刷地也扭头望去。

那位王助理则小声问道:“施总,您怎么了?”

施良德的神情旋即回复了正常,若无其事地摆了摆手道:“没什么!

是刚想到点事情,让小蒋去买点东西。”然后和身边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低声耳语了几句,那人应该是小蒋。

小蒋随即便快步走出了医院大门。

方才那位老者在医院门前与施良德有个短暂地遥遥对视,然后转身便走。

而看小蒋的去势,应该是去追踪这位老者了。

正从楼角走出来的丁齐恰好看见了这一幕,当即是一愣,这里面一定有故事!

那位长者应该是故意出现在这里、想让人看见他。

但丁齐觉得有些怪,那位长者想见施良德大可亲自走过来;如果施良德想和他打招呼,也可以亲自走过去或开口叫住他,为何只派了一名手下追过去?

但这是施良德自己的事,丁齐管不了也没打算去深究,只是对那位老者收放自如的“气场”感到很惊讶。

让叶行以及博慈医疗忙乎了半个月的领导视察,这样不到半天时间结束了。

第二天是周六,丁齐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周末休息,然这天仍然来到了小赤山公园闲逛。

早八、九点钟,太阳已升起,晨练者已离开,而广场舞还没开跳,所以公园里的人很少。

丁齐首先来到赤山寺遗址所在的小山包,这里是他最近常来的地方,但通常不会在天黑时,因为晚感觉这里的阴气很重,太阳落山后便觉得不太舒服。

丁齐离开小路,踩着落叶和青草走进半山腰,在一片灌木丛环绕的空地坐了下来,还特意带着一个购的乳胶坐垫,他是来静坐的。

刚开始的时候,丁齐是在山顶的凉亭静坐,可是白天来往的人很多,容易受到打扰。

有的人倒还好,看一眼走了,有的人会好地小声议论他在干嘛?

还有人更过分,也不管他正闭着眼睛在静坐,直接过来开口问他是不是在练气功?

练的是哪门哪派的功夫、有什么感觉等等。

丁齐当然不是在练气功,他也从来没学过,他这个年龄段懂事的时候,华大地的气功热早过去了。

静坐是一种锻炼方式,或者是一种自我修养。

他常常在专注内省的状态翻阅“心册”,在脑海各种档案资料,并做出推理分析。

有很多专业技能,是平时这么锻炼出来的,下的功夫不一样,掌握得水平自然不同。

而在另一些时候,丁齐是在调整姿势、呼吸,甚至在感觉自己的心跳,以求达到一个最舒适放松,同时大脑又保持专注和清醒的状态。

这是在催眠施术时,催眠师首先要做的自我调整,也需要在平时锻炼或训练。

但是这段时间,丁齐在这里静坐,感受的却是另一种状态和心境。

这与他近来的经历有关,更与他的独特天赋有关。

去年导师刘丰“遇刺”的那天晚,为了缓解情绪压力,刘丰和丁齐扯闲篇,曾经问了一个问题——进化有没有目的?

进而又引申到另一个问题——世界有没有意识?

当时只是随口一说,说完了也完了。

可是前不久丁齐又认识了石不全,第一次见面,石不全和他开了个玩笑:“久闻丁老师大名,原先只知道您是位催眠大师,难道你不仅能给人催眠,还能把满屋子的东西都给催眠了?”

后来石不全又对丁齐讲述了自己的经历,他修复加工各种器物时,有一种心境,是要把那些东西都当成是“活”的、甚至是可以用意识去沟通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丁齐受到了很大触动,最近莫名总在想,自己能不能将别的东西也催眠了呢?

进而又想到,他可以在催眠状态下进入另一个人的精神世界,但假如对方不是人呢,是否也有精神世界可以让他进入?

人们总有各种稀古怪的念头,也不能责怪丁齐会胡思乱想,他最近这段时间的经历,确实也够离的。

丁齐不禁又想起了导师当初说的话,假如世界是有意识的,那么也意味着它是有精神的,那么它所呈现出的精神世界,又该是什么样子呢?

答案很简单,是我们每个人所见的样子,既是精神又是现实的显化。

丁齐不可能把整个世界都给催眠了,但他有自己的天赋,如果将所在的天地视为一个精神世界,那么他可以用自己的方式进入这个精神世界。

没有人叫他这么做,也没有人教他怎么做,这一切都是丁齐自己的体悟。

那次在江边看见疑似白鳍豚的生物时,他曾恍惚进入了一种似空灵的状态,这段时间来到小山丘静坐,是体会在这种感觉。

他进入了这片天地的精神世界,所见是现实的显化。

身心一片空灵,仿佛忘了自己的存在,但人却是清醒的,知觉也莫名变得异常敏锐。

这种状态感觉非常好,使丁齐能更清晰地察知自己和身处的环境,而且每次静坐后都觉得很有精神,不是亢奋,是神气饱满、身心舒适。

昨天见到了那位神秘的老者,丁齐很好,那人怎么能从毫不引人注目瞬间变得仿佛光彩夺目?

假如不想让人看见,哪怕站在那里,也会被人视而不见吗?

很多人平常的确如此,是俗话说的没什么存在感,但想在瞬间来个“气场爆发”可太离了。

一念及此,丁齐无意也在收敛自己的气息,他又进入了那种似空灵的状态,感觉他好像已经消失了,仿佛与草地、树丛融为一体。

假如有人从不远处经过,只要不刻意搜索到他坐的地方,恐怕都不会注意到他。

别人注意不到丁齐,但丁齐自己的知觉却很敏锐。

一位出色的心理医生与催眠师,在这种类似于深度自我催眠状态下,应该掌握一种技巧,是如何调整自己的注意力。

不想听见的声音不去听,想听的声音便能专注而清晰地听闻,而此刻的丁齐,是将自己的注意力寄托于天地间。

不知过了多久,丁齐突然听见了一句话:“你在这儿等着,我一个人去。”

另一个声音问道:“老祖,您真要一个人去见他吗?”

第一个声音答道:“三十年不见,有些话要单独聊聊,最好不要有人打扰。

假如听见我招呼,你再来。”

听见谈话声,丁齐本可以不理会的、在潜意识将其“屏蔽”掉。

但那人的声音引起了丁齐的注意,随即将心神“投射”了过去。

因为他已听出来,先前第一人发出的正是施良德的声音。

白天不像夜深人静的时候,而在都市,哪怕是夜间背景噪音也很多。

只是人们都已经习惯了,对环境背景噪音仿佛听而不闻,像一个处理器自动过滤掉多余的溢出信息。

从心理学角度,人的大脑有这种功能,感官能够形成各种知觉,但潜意识已过滤掉多余的信息,真正能引起意识反应的信号并不多,否则每个人早被烦炸了。

催眠师在催眠时经常会说一句话,“你只能听见我的声音”,而被催眠者往往真的只能听见他的声音,这是一种对潜意识的修改,是根据述的原理。

在平常情况下,照说丁齐听不见这么远的声音,算听见了也听不太清。

但此刻这种状态下,施良德的声音引起了他的关注,自然过滤掉其他的杂音,很清晰地听见了这段对话。

假如用心理学术语形容,是“注意”的“稳定性”与“指向性”都极为清晰。

导师刘丰还曾经介绍过一种“感官相通”或者简称为“通感”的现象,不是在课堂教授的理论,而是在私下里和学生的探讨。

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大脑处理信息时,会把一种感官信号同时转化成另一种感官信号,如某人听到很熟悉的脚步声,脑海会浮现出这个熟人走路的样子。

而通感的机理,远这个例子要复杂得多。

此时此刻,丁齐听见了施良德的声音,仿佛看见了这个人、看见了这座山包、看见他一步步走山进入凉亭。

丁齐在灌木丛静坐,可是脑海却自然浮现出这样的场景,因为他认识施良德,也很熟悉这座小山包,更听见了施良德的脚步声。

施良德来到凉亭,仿佛是鞠了一躬。

为什么说仿佛,因为丁齐不可能真的看见,可以说是来自通感,也可以说是纯粹的主观猜测判断。

施良德鞠躬道:“吴老前辈,我们三十年没见了!”

凉亭的又有一个声音答道:“是二十九年。”随着声音,凉亭“出现”了另一个人,正是丁齐昨天在博慈医疗大门口看见的那位神秘老者。

人不可能凭空出现,但在丁齐的感觉是这样。

丁齐原本没发现那位老者的存在,但此人一开口,在丁齐的感官、反应于脑海的场景里,好似突然冒出来一般。

为什么是昨天见到的那位神秘老者,丁齐也没听过他的声音。

这只是一种直觉判断,在这种状态下,仿佛没有思考的过程,但实际也是根据所知的信息做出的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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