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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三角墙山庄的交易(1/5)

我和福尔摩斯共同经历过的冒险,几乎只有这次发生得更突兀,而且更富有戏剧性了。

我们没见面已有一段时日,关于他近一段时间活动的方向我完全不知。

不过,这天早上,福尔摩斯的谈兴很浓,他让我坐在壁炉边的老沙发上,而他自己衔着烟斗坐到了对面,可是我们刚坐好,就有人如一头发狂的公牛般,“呼”地一声把门撞开,闯了进来。

这是一个身材庞大的黑人,如果不是他面目狰狞,他给人的必定是一种滑稽感,由于他身穿一套鲜艳的灰格西装,脖子下飘垂着一条橙红色领带,宽脸庞与扁鼻子夸张地向前方伸着,两只阴郁的眼珠子几乎被怒气击爆,站在那里轮番打量着我俩。

“你们哪一个是福尔摩斯?”他提高嗓门问道。

福尔摩斯懒洋洋地将他的烟斗举了一举。

“哼,原来你就是吗?”这个来访者说着,以一种让人反感的鬼鬼祟祟的步子绕过桌子,“福尔摩斯先生,请你务必听好了,你别多管闲事,他们的事情自由他们自己来管。

你听明白了吗?”

“接着说。”福尔摩斯不紧不慢地说道,“很有趣。”

“哈,你感觉有趣,是吧?”这个粗壮的黑大汉咆哮道,“等我把你收拾收拾,你就不认为有趣了。

你这种人我见识得多了,就是欠收拾,不见棺材不落泪。

你瞧这是什么,福尔摩斯先生!”

他伸出一只巨大的黑拳头,在福尔摩斯鼻子附近晃动,福尔摩斯饶有兴致地仔细观察他的拳头。

“你天生就是这样的吗?”他问道,“还是逐渐训练而成的呢?”

不知是因为福尔摩斯不动声色的镇静,还是因为我抄起了拨火棒,总之,这个访客的气焰消了不少。

“我反正已警告过你了。”他说,“我有个朋友很感兴趣哈罗那边的事,我指的是什么,你醒来就清楚了,他无须你来多管闲事。

知道了吗?

你我都不是法律,如果你胆敢管闲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记住我的话没错。”

“事实上,我早想见一见你了。”福尔摩斯说,“我就不请你坐了,因为你身上的气味我不习惯,你就是那个搞拳击的史蒂夫·迪克西吧?”

“不错,我就是史蒂夫·迪克西,但是,如果你说话不留点儿神,我就会收拾你。”

“那你就不必了。”福尔摩斯狠狠地盯了一眼此人丑陋的嘴巴说,“但是,你在荷尔本酒吧外杀死珀金斯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难道你想一走了之?”

这个黑大汉瞬间退缩了回去,脸色是更难看的铁灰色:“这些没用的话,最好少跟我说。”他说道,“那小子出事和珀金斯有什么干系?

他出事时我正在伯明翰斗牛场训练呢!”

“没错,你对法官不妨这样说,史蒂夫。”福尔摩斯说,“你和巴纳·斯托克代尔的干的勾当,一直在我注视当中。”

“我的上帝!

福尔摩斯先生……”

“好了,这个就暂时不提,等我需要你时再说。”

“福尔摩斯先生,那就再见吧!

今天我到这里来的事儿,希望你没计较吧?”

“除非你对我说清,你是受何人之托来的。”“福尔摩斯先生,这还要问吗?

除了刚才你说的那个人还会有谁。”

“他是受什么人指使的呢?”

“上帝啊,这我就不清楚了,福尔摩斯先生。

他只是对我说:‘史蒂夫,你去警告福尔摩斯,如果他胆敢去哈罗必将有生命危险。

’就是这么回事儿,我实话实说。”没等福尔摩斯再开口问其他的,他就匆匆跑出去了,走得和来得同样快。

福尔摩斯暗暗笑着,磕着烟斗内的灰。

“华生,幸好你没去敲碎他的脑袋,我看到你拿拨火棒了。

事实上,他反而是一个不妨事的人,别瞧他长得彪悍,却像一个愚笨的、放空炮的孩子,很容易被镇住,就好像刚才似的。

他是斯宾塞·约翰流氓集团成员之一,近段时间参与了不少卑鄙的勾当,等我的手腾出来就去处理他们。

不过,他的最高头目巴纳却是一个很狡猾的人,他们专门搞一些袭击、威胁类的勾当,我需要搞清楚,在发生的这次事件背后,隐藏的究竟是什么人?”

“可是,他们为何要威胁你呢?”

“就是这件哈罗森林案。

他们如此一来,反而让我对此案更有兴趣了,他们既然有这样多的人大动干戈,想必是有点儿不简单。”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我刚才正准备跟你说此事,就出现了这个小插曲。

这封信是梅伯利太太发来的,假如你愿意和我去一趟,我们现在就去给她发封电报,马上出发。”

以下是信的内容:

尊敬的福尔摩斯先生:

最近,我接连遇到一些和我住宅相关的怪事,非常希望可以获得您的帮助。

如果明日能大驾光临,我会全天候在家等待。

本寓所就在哈罗车站旁边。

我去世的丈夫莫提梅·梅伯利先生,曾经是您早期忠实的顾客之一。

玛丽·梅伯利谨启

详细住址:三角墙山庄,哈罗森林。

“你看,就是这么一回事。”福尔摩斯说:“怎么样,你如果有时间现在就出发吧!”

我们经过一段不长的火车换马车的旅程后,就到了那个住宅——一座砖瓦木料的别墅。

别墅四周有一英亩的天然草地;高层的窗户上面是3小垛尖形山墙,算是“三角墙山庄”的名证吧;屋后有一片不太高大的松树林。

对这地方的总体感觉,是不够景气和欢畅,可是屋内的家具是十分考究的,接待我们的,是一位举止优雅的上了年纪的女士,谈吐也显示出她良好的教养。

“夫人,您丈夫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福尔摩斯说,“尽管已经过去多年,而且我替他办的也仅是一件小事情。”

“或许,道格拉斯——我儿子的名字您更为熟悉。”

福尔摩斯饶有兴趣地望着她。

“这么说,您便是道格拉斯·梅伯利的母亲了?

我和他曾经有过一面之交。

自然,在伦敦几乎没有人不认识他。

那时期,他的确是一位非常健美的男子!

他现在在哪里呢?”

“不在了,福尔摩斯先生,他死了!

他是驻罗马的参赞,上个月患肺炎在罗马去世了。”

“太遗憾了。

没有一个人会将他这样一个如此健美的生命,与死亡相联系,他是我见过的精力最充沛的人,他的生命力是那么顽强,天生的顽强!”

“顽强得过度了,福尔摩斯先生,他恰是被那毁了。

你记忆中的他总是那么风流倜傥,可是他变为一个抑郁而沉默人的模样,你是从来没见过的,他伤透了心,几乎就在一个月之内,我亲眼目睹我雍容大度的儿子,变成一个筋疲力尽的愤世之徒了。”

“难道是恋爱,为了一个女人吗?”

“一个魔鬼。

行了,福尔摩斯先生,我请你来并非为聊我的儿子的。”

“华生与我都在洗耳恭听您的指示,请说吧!”

最近这段时间,接连发生了一些非常古怪的事情。

我是一年多前搬到这座房子里的,因为我想过清静日子,就闭门谢客,极少和邻居们来往。

在三天以前,来了一个自称是房产经营商的客人,他说他的一个委托人相中了这所宅子,假如我愿意卖的话,价钱不是问题。

我感到有些奇怪,由于周围有几处一样条件的房产均在准备脱手,当然,对他的提议我还是有兴趣的。

于是我说出了一个高出我买房时500英镑的价码,这事也就马上要成交了,可是他又说他的委托人也想把家具买下,问我是否也可以给个价码,这儿不少家具是我从老家运来的,你不难看出它们是极上品的家具,于是我就出了一个很受益的高价,他也马上同意了。

我原本就准备去国外走走,而这次交易是很赚钱的,我下半生的日子应该是很富有的。

就在昨天,这个人带来了写好合同。

多亏我将合同拿给苏特罗先生看了一下,苏特罗先生是我的律师,也居住在哈罗。

他对我说:‘这个合同十分奇怪,你是否有所注意呢?

假如你在这份合同上签了字,那么别墅内一切东西——甚至你的私人物件,你都没有合法权利将它们拿走。



那人当天晚上来时,我给他点出了这个问题,我对他说‘我卖的只是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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