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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王翦(3/5)

秦王政二十一年,王欲攻楚,我以为非七十万不能灭楚,而李信轻言二十万便可败楚。

我虽不敢苟同,却也从不敢轻视这些后起之秀。

王说我老了,太过小心谨慎,我亦是赞同,我以至古稀之年,更该在这种时候让贤归故,陪着多年聚少离多的老妻,守几亩薄田了此一生的。

不想,我们这才在老家落脚,没过了一两年安稳日子,便传来李信兵败的消息,没过多久,王便亲自来请,命我领全国之兵力,不惜一切代价灭楚

我再次披挂上阵,为国征战。

年末,溃楚,俘虏楚王负刍,楚国余部扶持楚国贵族熊启,在兰陵集军,拼死反抗。

秦王政亲临郢都。

我亦奉回兵权,准备回乡养老,只以为这回是最后一战,暗自庆幸自己沙场拼杀,还可有命安享晚年。

却在此时,节节败退的楚军仿佛得了神力一般,竟依靠残余兵力,连连取胜,更有几次全歼我军与之交锋的前锋和后翼部队

我再次,受将军印绶,领兵挂帅,远赴战场。

连夜搜集了最近几场战役军报,对方的战术打法,却使我不由抽了口凉气!

——若说这世上谁曾是我的对手,天下唯有李牧。

而若说,这世上如今谁还是我的对手,天下唯有此人!

不难看出,领兵之人并不善使用骑兵,但对防御及其看重,此人将本就微薄的楚军一分再分,利用地势之险,直接对我军进行冲击和骚扰。

但诡异的是,他却从不恋战杀戮,反而以截粮草兵需为主,如此打法,简直闻所未闻!

“可曾打探到对方主将名号?”

“回禀将军,细作昨晚回营,说楚军上下,皆不知主将名号”

“这便奇了,将士们竟不知跟着谁打仗!



就甘愿死心塌地拼杀性命?”

“听闻此人待兵如子,常与一众将士同吃同住,封赏犒劳,无一不以士兵为先,因此,深的楚军上下拥戴”

我心中咯噔一下,不禁追问:“可有见过此人”

“细作潜伏一月之久,仅远远见过一次,据说,是位身材矮小,面白如玉的翩翩少年”

“少年?

!”

“是,已经加冠,却似乎未见续须”

“竟是少年?

!”我独自呢囔一句,不由惊起一身冷汗,本以为李牧一死,功克各国便将一路凯歌,却不想,又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乳臭未干的浑小子,难道说,秦国结束战乱,天下一统的局面永远不会实现?

“查,务必要查到此人底细”

“喏”

六月,我们第一次交战,我以东面突击,试探敌情,而敌军东面以固垒高筑,毫无胜算。

我军偃旗息鼓,于第二日,重新下令进攻北地,果然如我所料,我军遭同样战局。

而第三日,敌军突然对我军东地军营发动攻击。

我听到消息,立刻派出两路夹击,想以此溃散敌军,却不想,援军未到,敌军已经撤退。

整整一个六月的战争,就这样在敌我的三番试探中结束。

竟谁都未敢先迈出一步。

“可查到什么?”

回禀的细作摇摇头:“属下无能”

“再查!”

“喏”

七月,我采用攻城最佳战术,开始兵分两路,分别进攻东北两地,并成犄角之势互为救援,形成最稳固之势。

敌军则采取东南依靠地势之险固守,北面迎敌痛击之势。

一时二军相对,竟谁也别想占到半点便宜。

眼前场景,不由让我再次记起五年前围攻邯郸与李牧的对战。

当年四十万秦军亦是分兵二路,南北夹击,李牧便是采用如今一攻一守之态,成功以守为攻,空耗我军粮草多时。

平心而论,李牧之才,非我能及,当初若非我技高一筹,以一招离间计挑拨李牧与赵王不和,成功借刀杀人。

今日倒很难说我王翦是否仍有命征战

而五年后的今天,战局再现,我竟只能惶恐不安,当年的我至少了解赵王,了解李牧。

今日我却连对方是谁都不清楚,又何以用计?

“查到什么没有?”

“回禀将军,属下听人谈论时,听闻有人曾听此人称楚王为王兄,可见此人乃楚国王族中人。

具体是哪位楚侯之子,便无人知晓了”

“王族中人?”

“正是”

“难道是我猜错了,他与李牧并无瓜葛?”

“将军说什么?”

“去吧”我挥了挥手:“沿此线索,继续追查,务必要尽快弄清他的身份”

“喏”

十月月,长达两个多月的对峙无果,而之前的楚国多次趁着大战,身后截粮,给我造成他们严重缺粮的假象,使我心存侥幸,才选择了这较为安稳的对峙打法,却不想,探来的消息,却是城中大建粮仓,可以久战。

而这种情形,对我军极为不利,楚军靠山死守南地,而我军若不想长期与之对峙,便只能绕过崇山峻岭,去到敌军身后的南地进行全力攻城,并一举切断敌军南逃退路,一旦计成,便是大胜。

但此举必然会拉长我军战线,而且必须路经错综山川,如此不仅粮草供应艰难,且及其容易遭受埋伏,陷入两难。

正在我犹豫不决之时,一心灭楚的王上已经失去耐心,命信使千里传诏,信中有言,即便六十万人马硬攻,也要在三个月之内快速灭掉楚国!

且城内王族,不可放逃一个!

十一月,眼见又是一年,王上催战的书信一封接着一封,战事已经绝不能一拖再拖。

我决定冒险分兵南下,打破眼前僵局,以包围之势,围城而歼。

我亲自带兵翻过山脉南围,一路上小心行过茂林山地,事先摸索过地形,顺利绕开了可能的埋伏地带,又经过三天三夜盘旋山道,竟眼看就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南地城防。

就在我以为我可以瞒天过海顺利攻占南城之时,身后突然传来惊天噩耗,独自留守北面的蒙恬被楚军激怒,全力攻城时突然身后遭受夹击,大败!

而探子此时来报,前十里地发现楚军列阵以待,身后更有号称铁血骑兵的楚国项家军彻底切断后路

换言之,我们被包围了,我们,已经彻底落入了敌军早已设好的埋伏圈

“他最善设伏与脱逃,老将军千万小心”此时,脑中突然闪过临行前王上与我说的这句话!

竟一时也只剩这句话回想耳边!

这么说,王上知道那人是谁?



“将军!

老将军,这可如何是好?”

我回过神,一把上前拉住同行慌乱的将领:“速速命信使替老夫问清王上一事”

“将军?”

“此事关系你我乃至将士生死,更关系到这场大仗最后转机”

将士听了这话,冷静下来,突然单膝跪地请命:“将军请讲,下官定火速回传”

“他是谁!”

“谁?”

我望着将士迷惑的眼,将他就地拉起,狠狠推出去:“将军只说,王上自知”

“属下领命”壮士作揖,大步而去。

那人一去,再也未归。

……

而王上当初说出此话,可见对此人颇为熟悉,按细作所言,此人又是楚国王族,而楚国王族中,能与王上相处过的人只有昌平君熊启。

难道说,此人是当今楚王熊启?

想到此人,我不由摇摇头,当年华阳太后扶植楚系一族,曾让其领兵灭周,好在朝堂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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