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恩房(末)(3/4)
“房儿,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
事情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
“够了!
你那些花言巧语,在我父王面前或许有用,可在本君这里,绝无可能”
“房儿,许多事你根本不清楚,事过多年,娘的确也不想重新将你卷进来,可是房儿,母亲是迫不得已的,母亲是没有办法!”
“什么没有办法!
父王如此疼爱于你,难不成还会逼迫你什么不成!
你抛弃夫君孩儿,乃是事实!
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房儿”
“不要这样喊本君,本君乃本朝幼公主”
“当年,我想带着你一起走,我想即便是死,也要还你一个自由自在的人生!
可你不肯啊,你就像现在一样,选择了保护他。
我很伤心,我恨自己不能让你毫无顾忌的安心依靠,反而是你的……父王,给了你想要的全部温暖,成为你最依恋的人。
我从那时知道,即便我将你强行带走,你也不会开心,毕竟是离开了让自己感觉最安心的人嘛,肯定不会快乐,可恩房你知道么,我可以为你放弃生命,却不敢让你余生恨我,那会让我比受凌迟之死更加痛苦,所以,最后我选择了自己走”
“抛弃就是抛弃,你不要再找借口!
即便你这样说,本君也不会原谅你”
“如你所说,抛弃就是抛弃,无论当时有任何苦衷,都是抛弃,所以,我至今都不敢奢求你的原谅,更不配得到你的原谅。
孩子,你想恨便肆意的恨吧,母亲愿你就这样,什么都不要探究,就这样恨我就好!
一切都由我来承担”
“好,就算本君是情愿留下来的!
本君现在就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你告诉本君,当初为何要不顾一切的离开,离开父王”
“因为他害了我夫君,将我软禁王宫……”
“你胡说!
韩非明明是自己服毒而死,他里通外敌!
对父王不忠不臣!
父王才会将他下狱,是他自己想不开,服毒而死!
父王可怜你,便将你收入后宫,父王何错之有,你既为父王生养,又何必假意追思他人”
“他没有通敌!
全天下的人都可以这样误解,没有关系!
唯独你不可以!”
“为何……唯独我不行?
!”)
为什么唯独我不行?
往事种种,多少欲言又止在母亲与哥哥唇边辗转欲吐,却终究不肯说与我听,他们怕我无措,怕我不知如何应对,怕这多年信赖直接崩溃,而我,不也是明明心中早有感知,却情愿戳瞎自己的双目将一切视而不见一错再错么!
“你干什么去”韩青伸手拦住我
“去问清楚”
“不可以,你母亲将此事深藏,就是怕你深受其害,招至险地。
你太不了解嬴政,你若与嬴政反目,嬴政恐怕不会顾惜多年感情”
“让开,我要去问清楚,我要听他说”
“你若有疑,实属正常”他微微斜眼看了看手中画卷:“此画只是我趁你母亲不在时,取来勾勒了大概,她那里有一副亲笔所画相当传神。
你看过之后,便知你与韩非到底有多相像,便知我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我抬起头,眼睛里装满的泪水不停滚落,终于歇斯底里吼出口:“我自有分寸!”
他缓缓放下拦住我的手:“抱歉,我身为长辈,实不该引你清澈孩儿遭此巨变。
可你母亲眼下再入困局,似乎不欲求生。
她一生饱受离愁之苦,此次必定不会再离你而去。
若你还不肯帮她逃脱,恐怕,便真的只有冷尸一具”
……
浓浓秋日,从未下过如此大的雨……
倾盆大雨一泻而下,雨珠狠狠打击在身体脸庞,我早已感觉不到疼,也感觉不到冷!
眼睛大概因为流泪太久,早已滚烫红肿,使得漆黑的雨夜,蒙上一层红……我拖着长剑,剑尖一路蜿蜒,与玉石堆砌的地面擦出星星火光
父皇从梦中惊醒,伸手挡开遮眼的围帘,眯着眼睛向我看过来:“可是王儿?”
我拖着长剑一路上前,割碎铺于章华宫内阁的锦绣暖毯,一步一步来到他面前
“你的眼睛?”他面露惊讶:“你这是……”
“曲骨毒,无色无味,食之,初期轻咳,病患润肺加固,反而使得毒药化骨化血,隐于心肺。
你见血后,一口喊出它的名字,可见,对于此毒,十分熟悉”
“咳咳……房儿”
“你用它,杀了我生身父亲!”我将手中两卷竹书扔到他面前:“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他久久注视着我,随后弯下腰捡起书卷,扣紧牙关,闭上了眼睛:“终究,该来的总会来”
“你承认了!
是你毒杀肱骨大臣,掳掠上卿妻女,做下种种恶行!
你是不是都承认!”
“即以证据确凿,为何还要多此一问”
“我要听你亲口说!”眼泪伴着多年恩情瞬间四分五裂
“是朕做的”他缓缓睁开眼睛,言语轻巧至极:“但王儿误会了,曲骨毒只能伤人骨血,却不可致命,真正要了韩非命的是我王家秘传之毒朱香泪……”他说完,细细笑了起来,渐渐转为放肆大笑,最后竟笑出泪光:“他死了……早就死了……哈哈哈哈……”
他的笑,他的话,彻底将我激怒,我扭转剑心:“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说着,已经纵身而起,直击其胸口
他扭身侧过,挑出榻边宝剑,合鞘指向我:“你一身武艺,赖朕亲授,你觉得,能杀的了朕么”
“看剑”我说着,别开他的剑,再次进攻,以一招横扫向空他连挡几下,终于退无可退,手指一捻,寒剑出鞘
“谁在偷偷教你剑术”
“你无需知晓”
“你果真早有刺杀之心”
当初缠着哥哥指导剑术,或许只是想着守护哥哥,又或者,早就在不知不觉中隐藏此心,我未有言语,再次劈剑而去。
“既如此,休要怪朕无情”他一个窜身,反守为攻,直直取下我一捋长发
我看着长发飘落在地,眼睛一酸,还是流下泪来,这样也好,往日恩深情重,彻底断了吧……:“拿命来!”我再次腾身而起,他亦上前接招,两三回合,我渐渐体力不支,他却招招凶狠,一个展身,跟着狠狠一脚,直直将我踹出十几丈,我使劲喘息两口,勉强撑起身子,擦拭嘴脸血迹。
冰冷的剑锋已经直抵脖颈。
“恩房,朕纵然有错,可朕也养了你十四年!”
“你该说,你谋了我十四年”
“可朕这十四年待你如何,你心知肚明,哪一日不是暖饭新衣,呵护备至”
“你初心何在,你自己知”
他缓缓收回长剑,抵住身体:“朕的初心,仅仅是留下你母亲而已!
朕与她相识于异国,冥冥之中早有婚约,她是朕的王后啊,老天帮朕选的王后!
可她为何要逃,一次次的逃!
任朕杀了谁,善待谁她都不满意,朕都没有办法留下她……”他长袖一挥,惆怅至极,再转回身,以是满眼泪痕:“这十四年,朕如何挨过凄凉岁月,你是亲眼所见啊!
朕早已被折磨到人不人,鬼不鬼,你不心疼么!
?
这一切拜谁所赐。
是韩非!”他的眼神骤然凶残,泉满的泪珠随之划出眼眶:“他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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