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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第二次奈何关之战 (十六)(开枪,为金兵送行!)(1/2)

仿佛是在呼应这边的动静,奈何关方向,也是枪声大作。

远远可以看到,从环绕着乱石坡各个山崖上撤下来的近千金兵,因为撤得最晚,正与杀出奈何关的天诛军第一步兵营及警备营一部迎头相撞。

一方是武器精良,气势如虹;另一方是败逃气沮,毫无战意。

两下里一撞,天诛军先一阵排枪,随后又是一阵箭雨,当即将这伙金兵杀得四下逃窜。

随即被分割、包围、缴械、歼灭……

正因为这上千金兵误打误撞的纠缠牵制,使得天诛军的追兵,未能及时与前方阻截的友军,形成前后夹击的有利势态,错失了围歼金中路军的最佳时机。

张立与释智和布下的口袋阵,仅仅一个照面,就将疯狂涌来的金兵放翻了一大片,随后第二、第三轮齐射,分别从正前方、左右两翼,给予金兵重大杀伤。

短短百余步的冲锋路上,至少倒下了三百具金兵尸体。

井陉道上,一片雪红……

如果是正常作战,仅仅一个冲锋,就遭受如此惨重损失,金兵再强悍、再无惧生死,其攻势也要被遏阻,甚至败退回营。

但是,眼下不是常规交锋作战,而是生死存亡之争——冲过去,就能活着回家;停下来,就将长眠于此。

而前方不足三十步,就是敌人薄薄的防线……

突围在即,冲锋的千余金兵已陷入狂化,甚至放弃了正常的攻击方式——也就是冲至五十步时,以旁牌掩护,弓手在后方先射几轮箭雨,给予敌人杀伤并动摇敌军阵脚。

随后再以手持刀斧大棒的勇武之士,作为冲锋之矢,一举突破敌阵。

冲锋中的金兵,几乎没有放箭。

或许是他们知道天诛军甲厚盾坚,箭矢作用不大;或许是他们根本顾不上放缓脚步蓄力放箭……在这个时候,用最短的时间靠上去,就是胜利。

但这时金兵冲锋的脚步却不得不慢下来。

因为,前方,就是三重拒马的障碍……

“指望发疯就能突破我军布下的口袋阵?

嘿嘿,真是想得简单。”张立向身边的传令兵打出一个手势。

早有准备的传令兵立即飞快跑到散兵阵线之前,手持两支红旗。

交叉挥动。

列于阵后一个都的掷弹兵。

早就在等候这个发动攻击的指令,立即纷纷拎着藤筐上前。

掷弹兵行至在火枪兵阵后五步开外,放下藤筐,掀开布毡。

露出一个个黑亮的霹雳弹……

金兵虽然发狂,但在宿将蒲察胡盏的指挥下,并未乱了章法。

一部分金兵搬开拒马,一部分金兵组成旁牌阵掩护,还有金兵弓手不断将箭矢射入天诛军的散兵阵线中。

由于最初的设伏计划是在山坡树林里。

为了便于林间作战,为火枪兵提供掩护的,是披挂普通铁叶甲的刀牌兵。

刀是手刀,牌是常规步兵旁牌,其防御性远不及重甲刀斧兵。

如果是在密林之中,敌骑不敢冲击,步卒又结不成阵势,箭矢也受到树木枝叶的影响,自然准头不佳。

威力大减。

这轻甲的防护,应对以上种种,倒也是足够了。

只是当阵形转换到一马平川的山谷之时,面对三十步外射出的箭矢,却是不足。

因此短短一会功夫。

火枪兵与刀牌兵都伤了十几个……

正当金兵士气一振,怪叫连天之际,上百颗黑乎乎的铁蛋,夹杂在飘扬飞舞的雪花之间。

披头盖脑砸过来。

对这玩意,金兵可真是太熟悉了。

他们只是狂化,却还没兽化,基本的理智还是有的。

不跑或者跑慢一步的下场是什么,奈何关深谷之下,被狼叼狗咬的遍地碎尸,已经做了最好的证明……

近百颗霹雳弹连环爆炸,撕裂了金兵的**,也击碎了金兵一鼓作气突破重围的勇气。

胜利的天平,已倾向天诛军,张立一贯严峻的面容,也露出了一丝微笑……但很快,他的笑意就凝固在嘴角。

在张立的视线中,一团黑色的乌云,蒸腾而上,从金军后方,被狂风裹胁着,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远远地,便嗅到一股刺鼻熏眼的焦臭味。

毒烟攻击之策!

张立又惊又怒,这些金狗为了逃命,果然是什么样的狠招都使了出来。

西风呼啸,黑云笼罩。

几千斤的皮革烧起来所形成的浓烟,虽然很熏眼呛人,但绝对算不上什么毒烟,不至于将人药翻。

但是,这熏人的黑烟,对火枪手的影响,却是巨大的。

浓烟笼罩下的火枪兵们,剧烈地咳嗽,装药上弹的动作变形出错,双目难睁,无法瞄准,射速更是大大缓慢下来……更遭的是,此时天色已暗,加上黑烟蔽目,十步之外,难辩人影。

这对于张立与释智和的旗号指挥,是一个很大的困扰。

在这样数千人喊杀震天的战场之上,看不清旗号,光凭嗓子,是没法指挥作战的。

大好的围歼局面,一下被扭转过来,金中路军这条死咸鱼,竟有了翻身的迹象。

张立眉头积雪,额角竟有汗渍,眼睛急得发红。

便在此时,狂风骤紧,黑烟被吹淡了几分,烟雾中,隐约可见前方百步之外,一精赤上身的雄壮大汉,高高耸立于战马之上。

这名大汉右手执狼牙大棒,左臂却已被炸断,血如泉涌。

大汉却浑然不顾,血迹斑斑的脸上满是狰狞之色,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什么。

在他周围,不时传来金兵的高声应和。

张立虽然不知道这光膀子的大汉就是金中路军临时总指挥蒲察胡盏,但有一点却很清楚,此时金兵已丢弃了大量军马,所有的骑兵都变成了步卒。

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能有一匹战马供其乘骑,这人少不得是一员大将。

既然看见了,断没有放过的道理。

张立飞快摘下弓——说起来,天诛军都头以上的军官,绝大多数都弃弓玩枪了,唯有张立是个例外。

这年头,能使一石五斗强弓的射手极为罕见。

张立有这样的先天优势,当然不会轻易放弃。

不过,自从当上指挥使之后,张立几乎没有亲自动手的机会。

更多的时候,是在指挥作战。

而不是作为一名强弓手,发挥其神射之技。

长期不使用弓,自然得摘弦。

所以张立取弓后第一件事,就是将弓臂支在地上,然后聚起全身的力量。

将整个弓身压弯。

将弓弦勾上,这才能使用。

虽然耽搁了不少时间,好在那金将正喊得起劲,也没挪地方。

还来得及……

张立搭上一支做工精良的雕翎箭,将弓弦咯吱吱地拉开……目标在百步左右,这个距离的确有点远,从张立所在处看过去,一人一马也就一个拳头大小。

但张立的信心却很足。

他用的一石五斗强弓,射程可达一百五十步之远,而且用的又是上好的雕翎箭,又是射固定靶。

不敢说百步穿杨,但百步穿巴掌还是有把握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穿透力,如果这员金将甲胄齐全,遵守战场规则的话,张立这一箭,未必会射出。

但偏偏这家伙大雪天玩**秀。

那就是自做孽,不可活了……

咻!

一道乌光穿透大团黑雾,越过天诛军士兵头顶、越过散乱的拒马、越过纷乱的金兵,没入那几乎成了个血人的金将心口……

蒲察胡盏慷慨激昂的声音嘎然而止,眼睛几乎突出眼眶。

刚要张口说什么,但嘴方张开,大股鲜血便狂涌而出。

蒲察胡盏再也把持不住手中的狼牙棒,手臂一点点放下。

狼牙棒一点点低垂……蒲察胡盏已说不出话,他用尽最后的气力。

将棒头支在马鞍之上,用棒尾撑住自己的身体不倒,独臂前指,身体就此凝固……

或许是被蒲察胡盏英雄式地死亡所激励,或许是看到了被浓烟笼罩的天诛军战士双目难睁,呛咳不止,作战效率大为降低,有机可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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