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军情司去年在北地找到的一幅忽必烈的画像，李瑕早已看过，对拿这种画像认人不太擅长。

兴奋像是会传染，越来越多的唐军士卒跟着欢呼，终于，声动四野。

他之所以有此一问，因之前信报说的是，伯颜几乎攻破了潼关。

“马匹已经跑累了，而且控制俘虏需要太多兵力，很难包围这个沙漠，只能咬紧了追。”

李瑕已上前扶住他那枯瘦的手臂，打趣道：“你们怕耽误紧急军务，但现在最紧急的，就是请你们来处理军务。”

很快，德苏阿木走近了。

“这段日子不是打仗吗，你额吉的兵多，让伱在她帐篷里安全些。”

这些经历，说出来不过是简单几句话。

但整场战役当中，各地兵马调集至西北、粮草辎重需安排、行军路线须规划，以及各种想象得到、想象不到的麻烦，正是包括陆秀夫在内的官员们费尽千辛万苦才安排妥当的。

过程中，李曾伯接连推拒，称“不敢劳陛下扶”，好不容易坐下了，脸上每一根皱纹似都在说着“君恩深重”。

“确实。”

李瑕感慨一声，忙召他们过来。

“……”

他得以开始亲自过问追击忽必烈一事。

“老臣领旨……”

“大汗……”

最后，有士卒捧着几个从忽剌忽儿的队伍中搜出来的小箱子，打开一看全是金银珠宝，朵思蛮便直了眼，忘了再生气，转而担心李瑕道：“你把我带回来，额吉会不会生气啊？”

“贺兰山往北这一带都是沙漠，忽必烈已逃进了沙漠，只要再往东北方向走，就可以抵达磴口。”

他穿的虽是单衣，却很明显是属于蒙古大汗的白袍里面的搭配，包括靴子也是。

李瑕早就看到他神色憔悴，遂扶着他到一旁坐下。

李瑕听得这一句蒙语，反问道：“你是忽必烈？”

大概听过一遍，李瑕的神情放松下来。

他正在焦头烂额之际，忽听人禀报道：“陛下，李老元帅与陆相公到了。”

他一边策马向北，一边与林子商议着。

“只是伯颜也不容小觑。”

“她不会生气，她也得到了很多战利品。”

“真的吗？”

回应李瑕的是一个轻蔑的笑容，这个蒙古俘虏笑过之后，微微眯起了眼，脸色渐渐冷峻下来，显得愈发威严。

林子的目光已多次在画像与他的脸上来回，张了张嘴，迟疑道：“陛下，好像真是忽必烈？”

李瑕的目光却落在了这位忽必烈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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