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知之前几场败仗，并非是唐军强。

而是大元陷于内斗，无瑕他顾。

慢慢能扳回来的。

至于汉法……”

今夜史家简单地置办了几桌素席招待王鄂，因此大门前系着许多马匹，都是过来相陪的史家子弟。

王恽亦十分讶异，捻须沉吟道：“怎会如此？

既已有人看到史杠潜回城中，不在史杞处，又能藏身何地？”

“近来总有人说，大元战事不利，又说燕王病逝了，陛下将要弃汉法。”

忽然，一个更苍老的声音响起。

“二郎已控制住他的妻儿了？”

不是史杠这个庸才变得聪明了，而是史家最受信任的幕客王恽一直在暗中帮着史杠。

三支线香被插在炉中，史杠转过头来，露出那张涕泪交加的脸。

声音在钟楼回荡开来。

但到了最后，依旧没有找到史杠。

史杠大喝道：“史樟！

我看你才是只顾自己的荣华富贵。”

他不认为史杠有本事能躲过自己的追捕，其人根本就没有这个能耐。

待到这日晚些时候，王鄂看到王恽这首词，想到与史天泽的过往情谊，老泪纵横，于是也挥毫写下了一首诗。

想着这些，史樟对史杠的怒意更深，这日，当他得到消息，说史杠藏身于城东龙兴寺时，便亲自带兵包围了过去。

是王鄂。

史樟恍若未闻，已指向王鄂，又道：“陛下派你来，是来给我父吊唁、追赠、立碑修祠的。

你对得起与我父的情义、对得起陛下的重恩吗？

你一状元公四书五经读到狗肚子里了！”

“俪景去翻髯影驾，柱天留在笏端铭。”

“嘘。”王恽道：“此事还寥有人知，二郎自知即可。

依旧是那句话，不必太过忧虑。”

王恽将史樟的神色看在眼里，拍了拍膝盖，安慰道：“二郎不必太过忧虑。

史杠若回来了，乃为李瑕当说客。

相较于其人在何处，更须在意的反而是士民对大元的信心。

信心强，任史杠说破了天，亦无人理会。

反之，哪怕他未归，亦有人叛投。”

怪不得他找不到史杠。

“二哥，何必这么激动？”史杞道，“大家都还没说话，你自己在那生什么闷气？”

“说？

说什么？

当我不知你们如何想的？”史樟嫌恶地偏了偏头，啐道：“你们无非是怕死，要想投降李瑕。”

再提及李瑕这个名字，开封城的一幕幕往事浮上心头。

史樟觉得自己闻到一股猪圈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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